第七章 東宮

出皇宮時,正巧遇上太子從紫宸殿出來。趙崇珩拉著虞瑾停下,等太子走近些,虞瑾和趙崇珩見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趙崇珩在外人前依舊一副咧嘴憨笑的傻樣,太子走近來,看了眼虞瑾,然后目光落在趙崇珩的身上,嘲諷的道:“瞧三皇弟笑得這傻樣,快拿了帕子擦擦口水吧!”

說罷,扔了塊絹帕砸在趙崇珩的臉上。太子好歹是一國儲君連個傻子都榮不下,當真是沒有風(fēng)度。一旁的虞瑾見著都怒不可斥,偏偏趙崇珩還傻笑著點頭哈腰的謝了太子,拿著絹帕胡亂的擦嘴。

這趙崇珩當真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在趙崇珩和虞瑾正欲走時,太子又將他們叫住,許是覺得好歹是兄弟之間應(yīng)當多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道:“本宮明日在東宮設(shè)宴,想請三皇弟和三弟妹去東宮做客,不知二位可賞臉?”

虞瑾很是不喜這個草包心思狹隘的太子,請他們?nèi)|宮定是沒安好心,正欲開口拒絕,哪知趙崇珩卻是歡喜的道:“好啊,我正想著去東宮里玩耍!”

如此,便是應(yīng)下了明日的東宮之邀。

一回到府里,趙崇珩便就抬了傾蕪為側(cè)妃。整個后院里都鬧翻了天,唯獨傾蕪的院子里一陣的歡喜。

虞瑾的屋子里,榮娘又開始念叨上:“這傾蕪夫人竟能讓三皇子給她抬了側(cè)妃的位分,三皇子妃您可要多留心啊。您日后千萬別在惹怒三皇子了,否則您正妃的地位怕是岌岌可危。”

虞瑾打斷榮娘的話,道:“榮娘你就放心吧,日后還有傾蕪這個小賤人受的,即便是側(cè)妃,那也是妾。她還欺不到我的頭上來。”

榮娘到底是放心不下來,這虞家才沒了,三皇子就抬了傾蕪為側(cè)妃,怕是虞瑾這正妃的地位就要不保了。想到這里,榮娘嘆了幾聲,見虞瑾并不憂慮這些,她也就沒再勸,想著日后三皇子真要廢了虞瑾,到時她再進宮去向賢妃娘娘求求情吧。

虞瑾自然不曉得榮娘竟如此的為她打算,安心的睡了一宿,第二日早上,后院里的那些個姨娘侍妾們就因著傾蕪被抬了側(cè)妃而不甘心,在外面吵嚷著要見虞瑾,人都讓緋衣給擋在了屋子外頭。

雖曉得趙崇珩抬舉傾蕪是別有用心,可一想到傾蕪那個小賤人一路的上位,想到她那個得意樣,心里就恨得牙癢癢的,想去抽她幾耳刮子。

后院的那些女人哭哭啼啼的更是讓虞瑾心煩的很,她甩了筷子,就沖外面守著的緋衣道:“誰再鬧就拔了她的舌頭!”

這下,頓時安靜了,總算是讓虞瑾安生的吃了早膳。虞瑾出屋子來,伸了伸懶腰,朝著她們道:“都回去歇著,若是抱怨三皇子抬了個奴婢為側(cè)妃,就該去想著怎么讓三皇子也抬了你們的位分,去傾蕪側(cè)妃那里學(xué)習(xí)著才對,可不是在我這屋子里鬧騰!”

一堆女人徹底噤聲,低下頭細細思索一番,覺得這話有理,虞瑾雖是正妃,卻是個不得寵的,娘家還被抄家流放了,日后在三皇子府里是更加沒地位了,她們在這里耗著著實是沒遠見,便都散了。

趙崇珩仍是一副癡傻的模樣,出門前再一次將衣袍穿反,帶著虞瑾趕去了東宮。

太子設(shè)的是私宴,都是些親近之人,皇子里除了趙崇珩之外,就只有與太子交好的二皇子永璉攜二皇妃出席,之外的人,便有中書侍郎林大人、鶴臨山莊的許莊主、南衙左右千牛衛(wèi)兩位大人,另外還有陳太師之子陳豫行、兵部尚書之子莊容德,以及一眾東宮府臣。

眾人看見趙崇珩和虞瑾出現(xiàn),很是意外,殿中的歌舞停下,眾人舉著的酒杯放下,驚愕的看著趙崇珩和虞瑾進來。

陳豫行笑了一聲,嘲諷道:“三皇子這是走錯地兒了吧?三皇子妃也不好生拉著三皇子,東宮哪里是能隨便來的地方?”

太子起身欠了欠聲,道:“是本宮邀三皇弟和三弟妹一同過來聚聚。陳兄說話口無遮攔,該罰酒三杯!”

陳豫行恍然明白過來,窘笑了一聲,端起酒杯來:“好,在下罰酒三杯!”連著三杯酒喝下肚,才看向趙崇珩和虞瑾,道:“三皇子來得晚,可也是要罰酒三杯才是!”

趙崇珩蜷腿坐著,撿著桌上的東西吃的歡暢,一副傻兮兮的笑著,虞瑾拉了下他的衣袖,提醒道:“喝酒三杯。”

虞瑾替趙崇珩斟了酒,趙崇珩舉杯就一口喝下,完了,砸了砸嘴,一副快哭的表情,鬧道:“好辣!”便要去找水喝,竟拿著酒壺對著嘴就猛喝了一大口。這下,被辣得更是厲害,直接扔了酒壺,跳了起來,伸出舌頭來用手扇著風(fēng)。

趙崇珩這出的洋相惹得在座的眾人捧腹大笑,連著虞瑾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怕讓人生疑,便就趕緊的止住笑,板著一張臉,只一副丟人丟大了的糗樣。

總算是有丫鬟端了茶過來給趙崇珩,趙崇珩接過茶杯也不思索,直接就往嘴里灌,又突然的一下被茶水燙得呀呀大叫,直直的將茶杯摔在了地上,濺出的水有幾滴落在了虞瑾的手臂上。那茶水當真是燙得很,虞瑾不由的臉色一變,上前就是扇了那丫鬟一巴掌,喝道:“三皇子雖不聰明,可到底也是皇上的兒子,你一個小小的丫鬟竟也敢欺到三皇子的頭上!”

丫鬟嚇得忙跪下,在座的人也都明白是這小丫鬟竟上了還燙著的茶給趙崇珩,自然是錯在這丫鬟。

可到底這是東宮,虞瑾打的可是東宮的人,太子的臉色自然好看不起來,陰沉著教訓(xùn)了那丫鬟,讓人拉出去打了二十板子。

太子不知從那兒又拿出個鞠球來,向趙崇珩道:“三皇弟,本宮記得你最喜歡這個鞠球的,你可想要?”

趙崇珩全然未被方才的酒和茶影響情緒,歡喜著道:“我喜歡,我要!”說著就要跳起來,上前去拿那鞠球。

這時,突然涌出一隊的歌女來,站成一排。太子指著那隊歌女,朝趙崇珩道:“三皇弟若是從她們胯下爬過,本宮便將這鞠球送給你。”

說罷,滿堂一頓哄笑。

趙崇珩雖還是一臉憨笑,虞瑾卻是察覺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狠厲。像趙崇珩如此陰冷之人怎么可能受歌女的胯下之辱。

在趙崇珩就要低頭彎腰跪下時,虞瑾一手將他拉住,朝太子厲聲喝道:“太子明知三皇子的腦子不太聰明,戲耍他便就罷了,竟還讓他受歌女的胯下之辱。三皇子怎么都是皇上的親兒子,太子此行到底將皇家的顏面置于何地,將皇上的顏面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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