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斗彩(2)

恪親王府攬下了這斗彩的差事,這樣更是好辦了。

昨日里虞瑾就悄悄的讓季子然差人去買下了那當鋪,今兒早上,就有人送了好些菀怡郡主當?shù)臇|西,好東西還真不少。有好幾樣還是皇上御賜的,菀怡郡主也敢拿出來當了。

虞瑾瞧了記檔,是活當,得兩個月后才能贖當。虞瑾掂著手里這顆碩大的東海夜明珠,不知恪親王府的人瞧見這珠子在她的手里,不知會如何反應?

將珠子收好,虞瑾遣了緋衣去許氏綢緞莊里走一趟,帶了些話給許春紅。第二日便見許春紅出現(xiàn)在了三皇子府里,看這情形,趙崇珩應當是早已派人同她商議過了。

只是,趙崇珩的意思卻并不只是拉攏,而是,要將許氏綢緞莊買下,此次請許春紅過來,便是談買下綢緞莊的事情。

自然不是趙崇珩親自去談,趙崇珩只是遣了府中的一位賢士去同許春紅談。趙崇珩竟破天荒的讓虞瑾也隨在一盤看著。

期間,許春紅為難的看向虞瑾,眼神中想詢問虞瑾的意思,她是犯愁了,完全鬧不明白這是三皇子要買下綢緞莊,還是虞瑾想要光明正大的讓綢緞莊歸在三皇子府的名下。

任憑那賢士巧舌如簧的同許春紅道明她一個女子難以支撐起來這樣的綢緞莊,若是將綢緞莊歸在三皇子府的名下,她還是可以當她的掌柜的,每月得能拿一筆不少銀子的月俸……許春紅都只是笑而不語,眼光偶爾落在虞瑾的身上。

虞瑾卻是淡淡的道:“許老板可要仔細的、好生的想清楚,這綢緞莊是賣,還是不賣。”

許春紅別有意味的向虞瑾問道:“那三皇子妃覺得民婦的綢緞莊是賣還是不賣?”

虞瑾一笑,竟貪玩的玩弄著腰間掛著的環(huán)形玉佩,手指撥弄,幾塊玉佩發(fā)出輕靈的碰撞聲,很是清脆響亮。漫不經心的道:“賣與不賣自然是看許老板,難不成我叫許老板賣,許老板就將綢緞莊賣了?”

許春紅訕訕不語,心中也拿了主意,虞瑾這般,買綢緞莊的事定然不是她的主意。遂輕聲咳了聲,朗聲堅定的道:“民婦決定了,這綢緞莊不賣。民婦不求得生意有多紅火,但這綢緞莊是民婦死去的相公留下的,于民婦的意義非凡。”

任是如何勸說,許春紅已經決意如此,自是勸不動了,那賢士搖頭嘆息,由買下綢緞莊改為入股綢緞莊,并幫助許氏綢緞莊拿下之后的斗彩頭籌。

許春紅自是謝過不說。

斗彩之日來臨,虞瑾自是要湊上這一份熱鬧的,更是聽聞幾位皇子朝廷大臣都會出現(xiàn),故而,虞瑾出現(xiàn)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旁人的目光也不會放到她的身上去。

單瞧著這斗彩的場地裝扮得如此的氣派奢華,盡顯恪親王府的氣派來,難怪菀怡郡主會急需錢,將府里的東西都當了死當,這樣的場面,的確是需要寫銀兩才撐得起來的。

各家綢緞莊都選了最上乘的綢緞上來,從顏色、光澤、手感上來比較,不管哪樣,都是平常老百姓難得見到的,盛京中的老百姓可算是開了眼,原來穿的衣裳用布都是這般的考究,還有這般好看的布料。

虞瑾在暗中注意著,大皇子支持的一家是最負盛名的老綢緞莊,這一家做綢緞生意已經是幾十年了,算是這行里頭的前輩,大皇子能夠選中這家,也定是看重他的這行里的名聲。

只是,虞瑾的爺爺曾同這家綢緞莊做過一筆生意,她曉得這家的綢緞賣得出奇的貴,而且綢緞的顏色不算鮮麗,因著老一輩的思想保守,他家的綢緞多以暗色為主。

二皇子自然是同大皇子支持同一家的。

五皇子支持的卻是盛京里一家與許氏綢緞旗鼓相當?shù)腻\繡綢緞莊,這家綢緞莊一直以來同皇室做了不少的生意,五皇子看重的估計也是這點。不過,既有同皇室做過生意的先例在,若最后還是選中錦繡綢緞莊,豈不是顯得皇上著人舉辦這斗彩是多此一舉了?

至于六皇子支持的這家……才真是有點棘手!

江陰綾羅綢緞莊,在綢緞行業(yè)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質量與服務都是有口皆碑,更是有各種優(yōu)等、中等、此等的綢緞,上可至帝王后妃穿著,下可至宮女太監(jiān)穿著……不管從何處看,最有可能博得頭籌的就是江陰這家綾羅綢緞莊。

另外,也有大臣支持的幾家綢緞莊,不過并沒什么特色亮點,不過幾輪比試就被刷下去了。

最終勝出的也就是這幾家了,江陰綾羅綢緞莊呼聲最高,其次是錦繡綢緞莊,許氏綢緞莊和大皇子支持的那家世代傳承的綢緞莊并列。

這皇家生意,虞瑾是篤定了要做上一做的。

恪親王府依舊還是支持大皇子一派的,第一輪測試過后,是要刷掉一家綢緞莊,恪親王府自然是要留下傳承綢緞莊,錦繡綢緞莊同皇宮做的生意不少,也不可一時就刷掉,至于江陰綾羅綢緞莊,他的呼聲最高,此時更是不能刷掉,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虞瑾的許氏綢緞莊了。

恪親王正欲宣布這一輪許氏綢緞莊落敗,虞瑾已然悄然的走到了離菀怡郡主不遠的地方,輕咳嗽一聲,引起了菀怡的注意,原來裝在香囊里的夜明珠悄悄的拿出來看了眼,又趕緊的裝回了袋子。

如此之大的東海夜明珠可不多見,菀怡見著那夜明珠后,臉色立即唰的一下白了,示意父親恪親王先不急著宣布落敗名單。

將虞瑾拉到一邊,用旁人聽不到的話問道:“三皇子妃這夜明珠是從何而來的?”

虞瑾輕哼一聲,心中高興不已,道:“你管我何處來的,總歸現(xiàn)在不是你恪親王府的。”

“你想怎么樣?”菀怡陰沉著臉,壓低了聲音問道。

虞瑾笑道:“聰明!我只是想要那許氏綢緞莊能拿下斗彩的頭籌。”

菀怡生怒道:“斗彩比拼全看各位評審給的結果,又豈是你我能說了算的,三皇子妃當真是太高看我恪親王府了。”

虞瑾不怕她不依,只笑著道:“斗彩的結果是不是恪親王府左右的我不確定,可我卻一定能保證,若許氏綢緞莊沒有奪得今日斗彩的頭籌,明日,滿盛京里的人都會曉得恪親王府已經淪落至當東西換銀子了,連著皇上御賜的許多東西都當?shù)袅?hellip;…”

菀怡咬著牙恨意的瞪著虞瑾:“你威脅我?”

虞瑾輕聲一笑,賴皮的道:“就是威脅你了,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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