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金像(3)

倒是沒將趙崇珩的話放在心上,虞瑾回到屋子里少不得榮娘的一頓說教。

想起從綢緞莊那兒順過來的幾匹綢緞,虞瑾同榮娘道:“過些日子就要回暖了,你找繡娘過來將這幾匹的綢緞都做了衣裳吧,我有一兩身就好,其余的給緋衣、瑟瑟、還有你自個做吧。”

榮娘仔細(xì)看了看那些綢緞,又用手摸著,道:“是極好的料子,若有剩下的碎料子也還可拿去做幾個香囊。”

虞瑾一笑,道:“許氏綢緞莊里的綢緞多的是,咱們不缺著綢緞用,榮娘你且放心大膽的去用,不拘著可惜一丁點兒的碎料子。”

榮娘嘆了聲:“雖說是如此,這好東西扔了,卻是可惜的很。”

虞瑾也由了她去,用了晚膳后,她便躺在院子里看星星,夜色如水,明明很是清凈,卻心里亂得很。她靜下心來去數(shù)天上的星星。

一顆、兩顆、三顆……一百三十一顆,傾蕪出現(xiàn),瞬時一股子酸溜溜的氣味泛得滿院子都是。虞瑾頓時什么興致都沒了。

“三皇子可不在我的院子里,傾蕪你怕是走錯地方了吧?”虞瑾坐起來,慵懶的道。

傾蕪雖氣鼓鼓的,卻還是一臉的笑意,道:“聽聞姐姐今兒從許氏綢緞莊里帶了不少的綢緞回來?”

虞瑾看向傾蕪,嘲諷的問道:“你是特意過來求我賞你一匹綢緞的嗎?”

傾蕪的臉色變得難看,良久才咬了咬牙,道:“姐姐難得能有幾匹好綢緞,妹妹怎么好再向姐姐討要,妹妹若是要,去同三皇子說一句,許氏綢緞莊就會將綢緞親自送過來。不像姐姐這般,厚著臉皮跑到綢緞莊里去要。”

虞瑾被傾蕪這番話說得啞然,她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道:“你過來便是想說我厚著臉皮跑去許氏綢緞莊里要綢緞?”

傾蕪一臉的得意,以為虞瑾是被她拆穿而沒面子說不出話來,道:“難道不是么?綢緞莊老板定是看著三皇子的面子,才給了姐姐這些綢緞吧?”

虞瑾當(dāng)真是想噴一口老血,傾蕪好歹是跟了她不少年了,竟連她半點的性子都沒有摸清過,這真不知是虞瑾的可悲,還是傾蕪的可悲。

“你倒是越發(fā)的自以為是了!”虞瑾輕哼了聲,對傾蕪再次看低。

然后向榮娘喊了一聲:“榮娘,去將許老板送給我的那件衣裳拿出來,我突然想穿一穿。這樣的月光下,穿著那衣裳定是十分美麗。”

說罷,意味的瞧了傾蕪一眼。

虞瑾進(jìn)屋子里去換衣裳,傾蕪也想跟著一同進(jìn)去,奈何緋衣手里環(huán)抱著青竹劍冷若冰霜的擋在她的前面。

虞瑾將那件瑰麗的衣裳穿出來,一身的火紅,在銀華的月光之下顯得格外妖嬈,更透露著蠱惑人心的嫵媚,就連著傾蕪都一時看呆了。

虞瑾心情愉悅的看了眼已經(jīng)呆愣住的傾蕪,問道:“這衣裳可是漂亮的很?”

傾蕪慢慢回過神來,眼神里多了一抹的羨慕和嫉妒,目光轉(zhuǎn)而變得毒辣起來,怒道:“定是那許老板不曉得姐姐在府里最不得三皇子喜愛,才將這好衣裳送給了姐姐。”

虞瑾一愣,不怒反笑道:“那你可是要去提許老板將這衣裳再要回去不成?”

“哼!”傾蕪怒哼了聲。

看傾蕪吃癟,虞瑾心情大好,轉(zhuǎn)身回屋子里將這身衣裳換下。

原來聽小廝說傾蕪?fù)蓁脑鹤永镞^來,趙崇珩從趙姨娘那邊趕過來,他是覺得虞瑾近來性子有些難以捉摸,怕傾蕪?fù)蓁似馉幎恕?/p>

才一過來,便看見虞瑾穿了許春紅送的那身衣裳出來,月光下的她穿著那身紅衣,有著說不出的蠱惑,他不由的看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見虞瑾無心同傾蕪吵鬧,便就悄然的離開了。

夜里,虞瑾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那觀音金像來路不正。翻來覆去,竟是一夜未合眼,天才剛泛了魚肚白,她便一骨碌爬起來,穿了身男裝,喚了緋衣進(jìn)來。

“緋衣,隨我出去!”

緋衣點頭,又看向守在屋子外的兩人,顯出為難的神色來。

虞瑾落落大方的領(lǐng)著緋衣出來,果真那兩人立即警覺的將虞瑾攔下:“三皇子妃,您這是要去哪里?”

虞瑾急道:“我有要命的事必須現(xiàn)在就去查清楚,若是不放心,便跟來,我絕不會甩掉你們。”

見虞瑾神色如此嚴(yán)肅,兩人相視一眼,只得應(yīng)下,隨著虞瑾一同趁著天色未亮就翻墻越府的出去了。

路上,只見虞瑾同緋衣耳語幾句,便見緋衣往一邊而去,虞瑾則是帶著那倆侍衛(wèi)往當(dāng)鋪的方向去。

這會兒當(dāng)鋪還沒有開門,虞瑾急敲了門,許久后才有伙計打著哈欠來開門,嘴里還抱怨著:“這大清早的,催命??!”

打開門后見是虞瑾,慢點頭哈腰道:“是東家過來了,小的該死,嘴欠的很!”說罷,一個虛假的耳刮子打在臉上。

虞瑾也沒空理會這些,進(jìn)去后忙道:“你去將掌柜的叫起來,我有重要的事與他說。”

“是。”小伙計端了茶上來后,應(yīng)下忙又跑進(jìn)后院里去喊掌柜的起來。

掌柜的聽是虞瑾來,趕忙的穿了衣裳趕緊過來,拱手問道:“東家這么急著過來,可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

虞瑾道:“你去將那觀音金像端出來。”

掌柜的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喚了伙計一同去將那尊小半人高的觀音金像給端了出來。

這會兒緋衣已經(jīng)帶了個人趕了過來。還未散去屋外的涼意,緋衣帶來的那人眼睛如抹了精光一般:“嘖嘖,竟然真有半人高的觀音金像,盛京里頭在說緣十當(dāng)鋪里收了件稀罕物,我還不信。”

虞瑾也不同他啰嗦,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溃?ldquo;知了了,你可知這觀音金像的來歷?”

被喚作知了了的人朝虞瑾拱手道:“要說起這觀音金像的來歷,還得先說法門寺。這觀音金像應(yīng)當(dāng)是前朝皇帝曾送與法門寺的那尊,不過前朝覆滅之后,法門寺也糟土匪洗劫,這觀音金像便就從那時起就不知所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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