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七說了讓顧云瑰來寫請?zhí)?,顧云瑰還沒有料到,回眸望著顧錦七,說道:“好。”
夙瑤就坐在顧錦七的身側(cè),顧云錚挨個的給夙瑤介紹道:“夙瑤姐姐,這個是大娘,這是二娘,這個是我母親。”
“三位夫人好,我是夙瑤。”她微微頷首,斂了一些風(fēng)華,到真的有一些臭媳婦見公婆的模樣。
顧錦七看著桌上的人,說道:“公主殿下會和她一起進(jìn)門,不分大小,也沒有尊貴之分,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可是嫁入顧家就是顧家的人,夙瑤也是。”顧錦七這么說,無非是不想要幾位夫人巴結(jié)君惜文,冷落了夙瑤。
夙瑤頗為感激的看了顧錦七一眼,大婚的事情很緊迫,因為要在顧府這邊來辦,將軍府那邊,只是留了幾位奴仆,其他人全部帶了過來了。
夙瑤沒有家,所以就是從顧府這邊直接就可以。
關(guān)于顧錦七半個月就要娶公主殿下的消息是傳得大街小巷都知道,因為顧錦七多日前曾經(jīng)說過要娶夙瑤為妻,一時間之間,所有的人都以為,顧錦七娶公主,就不會再要夙瑤了,可也有人看到顧錦七帶著夙瑤回到了顧府,所以反而讓人猜不透了。
這個消息,許多人都不清楚,當(dāng)顧府準(zhǔn)備婚禮用品的時候,都準(zhǔn)備了雙份,還有一份女孩的嫁妝的時候,有店鋪老板問到的時候,大夫人也面帶喜色的回答了。
也就是因為成親的事情,顧錦七他們都住在了顧府當(dāng)中,晚間的時候,顧錦七站在庭院當(dāng)中,眾人都坐在屋內(nèi)聊天,因為顧錦七那天說的話語,他對夙瑤的維護(hù)或許也多少有些關(guān)系,幾位夫人也還算對夙瑤和和氣氣,主要是顧家姐妹多,和夙瑤也算是玩得比較好。
顧云瑰本是和夙瑤他們坐著聊天的,便看到了顧錦七一個人站在了屋外的槐樹下,站了似乎是想些什么事情。
“三妹,你們聊,我出去一下。”顧云瑰走到門口,看到婢女經(jīng)過還吩咐道:“泡茶,那點瓜果點心,記得鳳梨味的,夙瑤姑娘喜歡。”婢女聽了顧云瑰的吩咐,迅速的去取點心什么的,顧云瑰慢步走到了顧錦七的身后,輕聲問道:“在想什么呢?”
顧錦七聽到聲音便知道是顧云瑰,小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長大以后都是十幾歲了,顧近期永遠(yuǎn)都記得顧淵帶著他進(jìn)到顧府的第一次,顧云瑰站在最遠(yuǎn)的位置上,別人看著顧錦七的眼神,有探究,有不喜,只有顧云瑰的眼神最平靜。
到后來,顧淵去世,顧云瑰也是最平靜的,其實顧錦七當(dāng)時設(shè)計讓顧云琦進(jìn)宮的時候,顧云瑰的還依舊是那個眼神,所以算是顧府這么多女人當(dāng)中,顧錦七最不會擔(dān)心的人就是顧云瑰,因為她的眼神中透著太多的理智和清醒,顧云懿很不一樣,她不但沒有太多的主見,而且太會隨著感情用事,所以,她一心想要嫁給四皇子,顧錦七一直反對,四皇子一直想要拉攏顧家,顧錦七是很不想的。
而此時,顧錦七很清醒,聽到顧云瑰的聲音的時候,回道:“我在想,要是三姐和你綜合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們是兩個獨立的。”
你看,她就是顧云瑰,她從來不會問為什么,要是平常人聽到這句話,或許開口而出的便是回問:“為什么?”但是顧云瑰沒有問。
“是,你們都是獨立的,五姐妹中,都個不一樣。我能問二姐一句話嗎?”顧錦七緩緩的轉(zhuǎn)身,目光平靜的看著顧云瑰。
顧云瑰見到顧錦七轉(zhuǎn)身,微微一笑,說道:“要不去亭子那邊吧,聊聊。”
顧錦七點了點頭,隨著顧云瑰一起朝院內(nèi)的亭子走去,路上顧云瑰說道:“七弟,你想問我什么?”
顧錦七輕輕一嘆,問道:“我記得父親去世前,父親曾和你談了很久的話,我能知道父親說了什么了嗎?”
顧云瑰的腳步隨著顧錦七的話語,腳步也就那么頓了下來了,但是僅是那么一秒就提起了腳步朝前面繼續(xù)走去,路過的時候有兩個婢女經(jīng)過,微微行禮打招呼,顧云瑰喊住了他們,“泡一壺茶水,送到亭子里來。”
坐在亭子里面,顧錦七在等顧云瑰的答案,一直沒有說話,面對面坐著,顧云瑰看他的眼神終究多了一絲絲的變化,沉默了許久之后,婢女端來了茶水,顧云瑰起身斟茶,坐下之后,他從這兒望過去,在這個亭子,地勢稍微高一些,能夠看到顧府所有的屋子以及樹木。
“七弟,這個家,是爹爹用血汗鑄造的。”
“嗯。”
“但是父親走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顧府脫離關(guān)系,宣布你所有的榮耀或者災(zāi)難都和顧府沒有關(guān)系,所以,我也很想問七弟,為什么?”顧云瑰端著茶盞,話語間,帶著顧錦七看不透的失望在里面。
“二姐心中的為什么,應(yīng)該不止這一個吧?”顧錦七神色平淡,劍眉微張,眉目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fā)的清俊冷逸。
“是,為什么要送大姐進(jìn)宮?為什么要拆散他們?為什么要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為什么要問剛才的問題!”顧云瑰第一次朝著顧錦七問出了四個為什么,顧錦七輕笑著,說道:“二姐,我問了一句話,你卻回了我無數(shù)個,這樣很不公平。也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理由,有原因,就如為什么要送大姐進(jìn)宮?很簡單,我沒有選擇,我不在的時候,必須保證有人能夠顧著顧家,其實我想告訴二姐,當(dāng)年我想設(shè)計的人不是大姐,是你!”
顧云瑰望著顧錦七的面容,眼神中的冷意,每天微蹙,問道:“那后來為什么是大姐呢?”
“很簡單,我就是拆散他們!”
顧云瑰因為顧錦七的這句話,冷了眼色,話語中帶著怒氣:“你知不知道,若是當(dāng)年他帶著大姐走了,現(xiàn)在的悲劇就不可能發(fā)生!”
“是嗎?誰告訴你現(xiàn)在是悲劇,我覺得皆大歡喜!”
姐弟兩人面對面的看著,囂張跋扈的神情,兩人都互不相讓。
“顧錦七,你告訴我歡喜在那兒?大姐被你殺了的那一刻,你可想過我和妹妹他們的感受?”顧云瑰大抵是第一次這么失控,顧錦七就是想要激怒顧云瑰,平日里的話題,她閉口不提,只有顧云琦,是她的一個心結(jié)。
“歡喜就是,顧云琦不用這么累,不用活著見到她深愛很多很多年的男子,其實從始至終都不曾愛過她,對她只有利用,她也不會知道那個男子有一個妻子,一個三歲的女兒,她更不會知道,和她私奔的那個男人當(dāng)她晚上沒有去赴約是因為她的親弟弟挑斷了他的雙手雙腳筋,扔進(jìn)了冰窟寒洞中,就這么簡單!”顧錦七本就是狠戾的,心狠手辣,是所有人眼中的顧錦七,話語中的戾氣不減,顧云瑰聽到顧錦七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中的驚愕不減!
“那個男的是騙她的?”顧云瑰望著顧錦七問道。
“二姐,有些事情是難以啟齒的,我也不想告訴你這么骯臟的事情,可是偏偏到處都有這樣的齷蹉和骯臟存在,你和三姐,四姐,甚至是小妹都已經(jīng)到了適婚的年齡了,我想知道,父親和你最后說的話,想知道父親的心愿。”顧錦七也說的誠懇,顧云瑰緩緩的喝了一口茶,凝望著顧錦七說道:“什么事情?”
“你不必問。”
“交換一下如何,你告訴我,我也告訴你父親說的話?”顧云瑰望著顧錦七嘴角微微揚起,顧錦七輕輕一笑,回道:“二姐還會和我做交易?”
“我們各有所需不是嗎?”
“是各取所需,以前我很少回到盛京,原因很多,我不想回顧府的原因,也有很多原因,顧云瑰,你說,要是你要嫁一個人,父親逼著那個男子起誓一輩子護(hù)你周全,說的不是生老病死,而是無論家仇國恨,你會怎么想?”顧錦七望著顧云瑰,微風(fēng)吹來,亭子上的燈被封吹動微微的搖晃,顧云瑰微微蹙眉,或許,他們之間有家仇國恨?
“是啊,或許他們之間有家仇國恨!所以,我來問你父親當(dāng)年和你說了什么?”
“父親出征的那一晚,確實在我的屋內(nèi)和我交代了很多的事情,有關(guān)這個家,有關(guān)你的最多,似乎他就知道此番他走就不會回來了一樣。”顧云瑰是顧淵最疼愛的女兒,此時的顧云瑰,眸光微沉,帶著迷茫和思念陷入了沉思。
“父親說,這個家,要是你不在,就讓大哥當(dāng)家,其實大嫂,是父親選中的女子,是不是看著很中意?很能干,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她在操辦,對我們姐妹又很照顧,母親卻不太喜歡她,但是二娘和三娘都很喜歡她,我也喜歡。”顧云瑰頓了頓,目光微涼的詢問著顧錦七。
“是,很好,大哥溫文爾雅,他們正好互補(bǔ)。”
“但是那天晚上,父親說了,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