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剩下半天的時間,怎么能搬得完呀?這不是故意刁難嗎?
蘇宏韜看著婉馨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眼中浮起了得意,他以為這女人是沒有喜怒哀樂的,想不到她也會憤怒。
“爺待你算是不薄了,地方爺已經(jīng)讓人替你打掃好,你直接搬過去就行。”蘇宏韜倒背著手圍著婉馨轉(zhuǎn)了一圈,“以后安分點(diǎn)兒,否則別怪爺不留情面。”
“請問妾身要搬去哪兒?”婉馨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當(dāng)在身邊轉(zhuǎn)的那個人是只蚊子。
“梅園。”
“妾身知道了,妾身這就搬。”婉馨回頭吩咐歸茗,“歸茗,你去喊顧媽媽來一下。”
“是,奴婢這就去。”歸茗可巴不得離開這屋子,話一說完話就一溜煙地跑了。
玲瓏跟隨婉馨多年,不用婉馨吩咐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當(dāng)下立即進(jìn)去里屋打開柜子收拾金銀細(xì)軟等值錢的物件,其他東西不要也罷,這些可得收好了。
婉馨見蘇宏韜似乎沒有要離開得意思,略微有些驚訝,便道:“妾身要收拾東西搬家,夫君您在這兒恐怕妾身會招呼不周,還請夫君去其他妹妹屋里吧!”
別人都巴不得他來,這女人卻屢次開口趕他走,難不成她是真的不把他看在眼里?
蘇宏韜又開始?xì)鈵懒耍罄赝巫由弦蛔?,還翹起二郎腿,“爺今兒還就不走了,你趕緊叫下人給爺換了一壺茶來。”
這不是故意找茬嗎?逼她在天黑前搬出去,現(xiàn)在又要在這兒讓人侍候他,本來她還嫌人手不夠呢,這男人是不是太歹毒了點(diǎn)兒?
強(qiáng)忍著氣,婉馨好聲好氣地說道:“夫君,妾身要搬家,實(shí)在是……”
“搬家是下人們的事,與你何干?”
“夫君給妾身的期限這么短,妾身人手不夠。”
“你這屋里有很多東西要收拾么?”蘇宏韜站起來環(huán)視一周屋里,又慢慢坐下去,“難不成你管賬的這一年私吞了不少東西?”
這簡直就是越說越離譜了,婉馨干脆不和他多說,親自端起茶壺,“夫君請稍坐片刻,妾身這就為你去換過一壺茶。”
也不等蘇宏韜發(fā)話,便端著茶壺出去,出了門碰見回來的歸茗和顧媽媽,顧媽媽驚訝地說:“小姐您這是做什么?想喝茶叫玲瓏那瘋丫頭給你泡呀!快把托盤給媽媽。”
說著便要去搶婉馨手里的托盤,婉馨趕緊把手縮回來,低聲道:“哪兒是我要喝茶,是那霸王要喝,媽媽你別管我,快去安排人收拾東西吧,不然來不及了。”
顧媽媽聽說茶是蘇宏韜要喝,以為是婉馨想改善夫妻關(guān)系而討好蘇宏韜,也不和婉馨搶了,帶著歸茗去找其他人收拾東西。
泡茶這活兒婉馨可不生疏,以前在娘家時中她便經(jīng)常約幾個姐妹坐在一起泡茶,吟詩作對,猜字謎。那時候,泡出來的茶水可不是為了解渴,而是為了品嘗這唇齒之間的甘苦。
婉馨覺得像蘇宏韜這樣的紈绔子弟,就是再好的茶藝泡出來的茶喝到他嘴里都是一個味,所以,她根本就不會用心去泡這壺茶,隨便抓了一大把不知道什么茶葉往壺里一放,叫燒水的婆子加了開水便端回來放在蘇宏韜的面前。
“夫君,請用茶!”
蘇宏韜盯著杯子里紅得發(fā)紫的茶水,再看一眼臉色平靜的婉馨,揮揮手,“行了,你忙你的去吧,這茶就放著,爺?shù)人鼪鳇c(diǎn)兒再喝。”
“是,那妾身去看下人收拾東西了。”
過了一刻鐘婉馨出來,屋里哪還有蘇宏韜的人影,而那杯茶,似乎一點(diǎn)兒都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