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洵兒這話聽起來甚是善解人意,還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實則把玉良娣裴良媛對她所犯的錯加重說了一遍。
蕭子泓果然冷哼一聲,“既已是東宮的妃嬪,就應懂得尊卑有別,連這都不懂不配成為我蕭子泓的人。”
“殿下,妾身還有一言,太子妃姐姐,性子敦厚,難免在通曉人情事故上欠缺了些,偏聽偏信也就有情可緣了,如如此殿下莫要怪罪于她。”
蕭子泓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那位有著一雙清澈似見底深潭眸子的靈動嬌俏的身影,他舒了口氣,回身輕撫一下衛(wèi)洵兒的烏發(fā),說道:“洵兒,我得卿這么善解人意的良配,真乃一生幸事,你且好好歇息,等我一起用晚膳。”
衛(wèi)洵光淚光漣漣地繼續(xù)善解人意地柔聲說道:“殿下,兩位新進宮的妹妹今日也算是她們的大喜之日,殿下怎可冷落了她們呢,還是去陪她們吧。”
衛(wèi)洵兒這話只是討好蕭子泓而已,她知道她越是這樣,蕭子泓越是把她看重,更會來她寢殿,只是幾天后她便為自己說的這句話悔得恨不得把舌頭咬下來。
闞依米真是頭痛了,她一向不善處理這種宮中爭斗的事兒。
聽著玉良娣那明面上句句說著自己有罪的話,可誰也聽出來她在為自己力爭無過,闞依米緩聲勸道:“你我姐妹同為太子妻妾,你今日方進宮,見了衛(wèi)良娣理應先拜見她才是,怎可這么的莽撞。”
“臣妾知錯了。”玉良娣偷眼觀看闞依米見她蔥白的細長手指捻起茶瓷蓋,輕輕吹了吹茶面,小口輕啜了口茶,她怎么跟印象中的的不一樣呢?
闞依米喝著茶眼風邊偷描了一眼一旁的安姑姑,安姑姑微不可查了向她點了點頭。
她放下茶盞繼續(xù)勸道:“你是身為北燕的公主,必是幼齡太傅就教授了要安詳恭敬,也熟讀了《女誡》《女訓》,做事不會越了‘七出’,如今這樣豈不是落人口舌說北燕的公主是不懂禮教之人,傳到你父皇母妃耳中豈不是讓他們千里之外思女時又添了堵,也會讓太子殿下心中生厭。”
玉良娣此時心中也自責自己太心急,如被太子殿下厭惡,自己來的目的也就難以實現(xiàn)了,如今還要被這個傳說中高昌來的傻瓜教訓,只是她腦海中一出現(xiàn)傻瓜二字時,再看看上面坐著那位慢言柔語,舉止有度,又有著傾城絕色的的少女,心中暗自咒罵傳言誤人,險壞自己大事。
她有了一絲惶恐,忙上前跪下,說道:“太子妃所言極對,妾身罪不該擋了衛(wèi)良娣的路,只是若不是衛(wèi)良娣的宮娥出手打妾身,又出言侮辱妾身是不知禮的夷族蠻人,妾身定不會冒犯,太子妃出身也是異族,定與妾身感同身受。”
“住口!玉良娣,這種話也是你說的?太子妃是異族出身不假,你怎能和她同日而語呢?”說話的是安姑姑。
可玉良娣還是看的仔細,闞依米端茶盞的手抖了抖,她一聽安姑姑的話,立刻眼中泛起了淚花,那張妖嬈的臉看起來是別有風情,忙認罪道:“請?zhí)渝〕兼粫r糊涂說錯了話,又是初到中原,一心想著與眾姐妹為善。請原諒臣妾的過失之言。”
“單憑你剛才冒犯太子妃之語還有對衛(wèi)良娣出手,就該杖責。”安姑姑繃著臉繼續(x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