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都說六月的天,孩兒的臉,這才五月天,早上起來還是晴空萬里,可是不一會,烏云滾滾,看著一場暴雨就要來臨了。

錢豆豆無聊的坐在窗邊望著外面,她在前世就最不喜歡下雨的,沒想到這一世還是這樣。

下雨了,就不能出去玩了。

“小姐,小姐。”錢小草急匆匆跑進來。

“咋咋呼呼的,怎么了?”錢豆豆瞥了錢小草一眼問道。

錢小草湊到錢豆豆面前,低聲說:“大少爺來了。”

“大少爺,他來做什么?”錢豆豆皺起鼻頭問,自從知道錢闖要讓她跟沐正南成親后,她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豆豆。”隨著一聲叫喊,沐正南走進院子里。

錢豆豆望著窗外已經(jīng)啪啪往下打的雨點,只好站起來,走到屋門前笑著說:“大哥今天怎么想起來過來的,有事嗎?”

沐正南已經(jīng)走到錢豆豆面前了,抖抖肩上的雨滴說:“這天,說變就變了。”

他再望著錢豆豆:“大哥想找你聊聊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錢豆豆只好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哥,屋里請。”

“小草,快給大少爺泡一杯花茶。”錢豆豆又揚聲吩咐錢小草說。

“是,小草見過大少爺。”錢小草又給沐正南行了禮后,才到旁邊忙乎起來。

錢豆豆見沐正南落座之后,東張西望的,心里打鼓:“看他的樣子也不想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不會是來提親事的吧,若是提親事,自己該怎么回答他?”

她腦子里正轉(zhuǎn)著,沐正南說話了:“豆豆,大哥鮮少來你這小院,沒想到收拾的挺好。”

錢豆豆笑笑,心里說,這野牛山上除了廚房做飯的幾個大嬸外,都是爺們,住的地方不是狗窩就是豬圈的,再看我這里,肯定是挺好。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說出來就等于提醒沐正南該娶親了。

“大少爺,請喝茶。”錢小草泡好了茶,放到沐正南面前,又遞了一杯在錢豆豆面前。

錢豆豆穿過來后就知道了,這古人都是不喝茶不說話,無論多著急的事,也要等喝過頭一口茶后才說出來。

果然,沐正南品了一口茶后說:“豆豆,大哥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的。”

錢豆豆心里一緊,不過臉上卻帶著笑說:“大哥你說。”

“你看我倆也都不小了,大哥想跟爹說,找個好日子把我倆的事給辦了。”

錢豆豆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他真的當(dāng)面提出來這件事了,她支支吾吾的說:“大哥,怎么這么著急?”

錢豆豆急的心里立刻就上了火,她要怎么說才能拒絕沐正南,前世也沒有經(jīng)過這種事,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豆豆,我都二十了,也該成親了,難道你不著急嗎?”沐正南心里一沉,錢豆豆不該是這樣的反應(yīng)的,她不是該羞紅了臉說一切全憑大哥做主的嗎?

她支支吾吾的是什么意思?

沐正南緊緊盯著錢豆豆,等著她回答。

錢豆豆緊張的握著茶杯的手心都冒汗了,她能直接回絕說我不是真的錢豆豆,我不想嫁給你嗎?

相信沐正南會立刻跟她翻臉的。

可是她究竟要怎么說才好呢?

雨點急促的打下來,干燥的地面濺起一陣輕微的塵土,不一會,地面就被打濕了。

錢豆豆望著外面,心里如同萬馬奔騰,嘴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門外出現(xiàn)一個人影,大聲叫道:“大少爺,大少爺。”

聲音急促而不安。

沐正南冷著臉揚聲說:“什么事?”

“馬爺被蛇咬傷了,在大廳里了,你快去看看吧。”

沐正南一聽,只好站起來,看一眼錢豆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說:“豆豆,你先考慮考慮,我忙完再來跟你聊。”

他沖進雨里,錢豆豆看到門口的人給他披上了蓑衣,他急急的離開了。

錢豆豆癱坐在凳子上,媽呀,這感覺真不舒服,她誓死也不能跟沐正南成親的了,兩個人就這么坐一會,她就難受的要命,若是成親整日跟他在一起,不是要折磨死她嗎。

“小姐,你不想跟大少爺成親嗎?”錢小草一臉擔(dān)憂的望著錢豆豆問道。

錢豆豆不想瞞著錢小草:“你不說我一聽說要跟他成親,就跳河的嗎,還來問我?”

“可是,大少爺若是逼著你跟他成親,可怎么辦?”

錢豆豆瞪著一雙杏眸:“他敢。”

至于他敢不敢,她心里還真的沒底。

真的好煩,不過錢闖為什么要站在沐正南那一邊,只要錢闖不答應(yīng)讓她嫁給沐正南,沐正南再逼她也沒用的。

“我出去走走。”錢豆豆站起來,朝屋外走去。

“小姐,外面下雨了。”錢小草緊張的望著錢豆豆,生怕她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錢豆豆走到院子里,靜靜的站著,感受著雨水對自己的洗刷,以前從來沒有覺得下雨有多好,可是淋了一會雨,倒是覺得心里不那么燥了。

是的,煩躁也沒有用,她還是要冷靜的像個對策。

淋了雨之后,錢豆豆夜里就開始發(fā)燒了。

野牛山上只有一個大夫,還是半吊子醫(yī)術(shù),錢小草望著燒的不行的錢豆豆,跺跺腳,要去找大夫。

“小草,不要去,你找個臉帕給我擦擦額頭就好了。”

這燒怎么也要撐到天亮,讓錢闖跟沐正南看看,她錢豆豆生病了,不要再逼著她成親了。

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目前為止,錢豆豆只能用裝病這一招了,她站在雨里想破了腦袋,直到打了一個噴嚏,才想起來,不如索性裝病,這古代人,一病就是幾個月的都有,先躲過這幾個月再說。

雨一停,天就放晴了。

在屋里悶了一天的夏若明走出山寨,向山上走去,他很想在這里,在遇到錢豆豆。

他覺得聽錢豆豆說話,像是聽了一段極美的曲子一樣舒服。

“公子,聽說錢小姐病了。”身后,傳來寒山悶悶的聲音。

夏若明挑著眉,轉(zhuǎn)身望著他:“怎么會生病的,聽誰說的?”

“早上,我去廚房的時候,遇到錢小草在煎藥,她說錢小姐受了風(fēng)寒。”

受了風(fēng)寒,昨天還在那里跳啊唱的一個人,只隔了一天,怎么就受風(fēng)寒病倒了?

“走,去看看她。”夏若明折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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