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再怎么用力,那只手就像被那大夫的三根手指給定住了一樣,就是收不回來。所以她一邊大聲喊著,一邊用另一只手去打那個大夫。
其實面紗下的她,眼睛一直看著的是那對父母的方向。果然,那白常青的眉毛皺得更緊了,那個婦人嘴角的譏諷意味更濃了,眼角的輕蔑笑容,也越發(fā)的擴大了。
白念雪也在心底冷笑一聲,原來,這個原主雖然不是孤兒,但她的家也不是很溫暖的。至少這一對父母,就不是很對勁的樣子。
當這個大夫終于是松開了她的手后,她立即將手縮回來,也不顧那個白常青的臉色是不是難看,一把扯掉絲帕,但讓她很意外的是,那樣的高溫下,她的手腕竟然是未受一傷,原本還擔心會燙起三個水泡呢!卻竟然是連紅印都沒有留下!還是白皙如常。
“呂大夫,小女身體如何?”白常青暫時管不了白念雪的不雅舉止,面向大夫著急地問道。
那個呂大夫沉吟了一下,摸著胡子說道:“不瞞白將軍,令媛體質實在是怪異。昨天的英秀會上,老朽也是親眼看到她發(fā)出來的功力,是深六級,淺七級的星之光。原本這在我們民間已經是天下無敵了,可是今天一查,她的身體里竟然是半點功力也沒有啊,丹田空空如也!真是怪事!”
白常青聽了臉色蒼白,緊緊抓在扶手上的手,根根青經暴起,看上去怒極了!
而那個婦人卻相反,臉上有一抹幸災樂禍的神色,雖然只是一閃即失,卻沒有逃過了雪獅,現在的白念雪的眼睛。
“功力沒有了……倒是可以慢慢再練,就是看看她身子,還好嗎?沒有什么大礙吧?”白常青沉聲問道。
“令嬡的脈象,很奇怪。像是……像是中了九種香的毒。”呂大夫偏著頭,似乎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可是天下人都知道,他呂大夫從來就沒有診錯過脈。
只聽得啪噠一聲,白常青的扶手被他捏斷了。
“九種香?!”他不敢相信地說出來這三個字來,看著白念雪,他的臉色更加的慘白,幾無血色。
而白念雪卻早就知道自己中的這種毒,她看到這個白常青的反應,覺得他還是算正常的為人父的反應,而那個婦人,雖然也是臉色一變,但并沒有再表現什么情緒出來。
“是的,九種香,奇怪的是,這九種香之間的聯(lián)系,被打斷了,各自為團,所以,令嬡才得以保住性命。想是,調制九種香的人,火候還不到吧,畢竟這天下,據說只有云霧山的人,才能完全調制好這種毒,而云霧山,自從二十年前,遇到天災被滅族之后,已經沒有傳人了。”呂大夫說完,就抱拳起身,準備離去。
“可要給小女開點藥服用?”白常青忙問道。
“無藥可開。”大夫搖頭表示愛莫能助,九種香,就算是被解了一半了,他也束手無策。
而白常青忙對夫人示意,他夫人跟著送了出去,估計是讓人送上診金了。
白念雪聽他說自己的體內還有九種毒,心里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因為她當時聽那個凌兒的師兄說,兩個時辰就能恢復功能,服下百清丹半個時辰就能清毒。可誰想手中麻木的她根本沒有能力抓緊那顆小藥丸,在上馬車的時候掉地上,立時被馬蹄踩進了泥里,踩得粉碎。她以為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多熬一個半時辰而已,毒就全解了,現在看來,是她會錯意了?!
“我可以走了嗎?”白念雪一邊問著白常青,一邊準備就往外走。
此時她的聲音倒是完全好了,聲音清脆動聽,聽得白常青一愣,他叫住她,走到她面前伸手撫住她的肩膀說道:“雪兒!都是爹爹不好,讓你受苦了!你現在一點功力都沒有了,也就不要再跑出去,再闖禍就要受欺負了,知道嗎?只要你答應不再跑出去,爹答應你,讓你不戴面紗了。也不吃苦藥水了,行嗎?”
白念雪很不給面子地打開他的手,說道:“為什么是你不好,讓我受苦了?我是怎么中毒的?”
他說了這么多,她只聽到了前一句,似乎自己中毒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