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悢揣著點心跌跌撞撞的就從和鳴澗跑了出來,當(dāng)她把吃的全都扔到赫炎臉上的時候,赫炎還以為她干了什么壞事被抓了個現(xiàn)行。
她滿身的油漬,臉上還殘著渣,眼神呆滯,嘴里卻一直念著:“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赫炎盤坐在地,嚼著白云酥,覺得味道還不錯,又嘗了嘗杏仁酪,唔,忒香。
他斜睨了一下兀自游神的小母犬,想著這些糕點不知是從哪挖出來的。他也懶得去問,反正這丫頭若真遇事,肯定第一個急著往外吐。
果不其然,不一會,她自己像從驚嚇中找回了魂一樣,緩了過來。然而,她抓住赫炎的大爪子,卻是問道:“你吃的這么開心,難道就不知道謝謝我嗎。”
她本來想再拿一串糖葫蘆送嘴里,可是想起主人那句夢囈,又沒了心情。她扭頭瞅了瞅吃的正香的赫炎:“喂,你聽我說哦。”
赫炎伸了伸舌頭,在她耳朵邊虛晃了一下,她立刻挪了屁股離他一丈遠(yuǎn),捂著耳朵努嘴道:“你聽不聽,吃都吃了!”
赫炎使了術(shù)使自己雙手清凈了,同時又將太悢身上油膩膩的點子也抹去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嘴邊,笑道:“乖乖,你這臉頰有好大塊沫子。”
太悢忙用手背使勁蹭了蹭臉。
赫炎伸腰打了個哈欠,復(fù)又側(cè)躺在地,用手支撐著頭,對她道:“你剛才碰見鬼了?還是偷拿東西被逮了?跟個瘋猴一樣。”
太悢呸了呸:“你才是猴!這好吃的是我主人送我的!跟盜偷毫無關(guān)系!”
“你主人討你開心,你理該感到幸福才是。”
太悢嘆了口氣:“我覺得我之前好似真的做錯了事。”
赫炎不語,她又繼續(xù)道:“若是一個人,你曾經(jīng)無緣由的厭惡,還因她與心愛的人大吵一架,一直看她似眼中釘,而忽有一日,她卻幫你一個大忙。。。。。。你又如何?”
赫炎笑道:“以德報怨,以怨報德,我自認(rèn)從小到大,都沒遇過什么眼中釘,這兩種自是都沒試過,沒法說。”
太悢?shù)溃?ldquo;我今兒覺得,這眼中釘,怕是成了我所有重視的人眼里的一塊寶。“她說著,竟有些哽咽。
赫炎翻了身,換成了平躺,他頭枕在雙手上,望著天上的繁星,問道::“若我沒猜錯,可是卿岑仙子?她之前可是德高望重的老神仙,如今這般田地,還要受你容不得?她究竟哪里招惹了你。”
“原你也知道她是老神仙,那她夫君去了哪,是哪個大魔頭?這里里外外的人都在傳她壞話,可阿黎怎么就偏不讓我說了。”
“若是有人說你主人壞話給你聽,你又如何做?那黎洅要是肯讓你說,我倒瞧不起他了。”
太悢一溜煙的爬到赫炎身邊,腦袋探出來,恰在他臉龐直上方,她垂下的發(fā)絲癢到了他高挺的鼻尖。黑玉的眼睛閃閃發(fā)亮,沖他快速的眨巴眨巴,好像在說他說的也有道理。
赫炎用唇輕輕吹氣,吹進(jìn)了她的眼,她忙移開了頭。
“你瞧我主人,修仙幾萬年,卻怎么仍是孤然一身呢。”
“全仙界沒有仙侶的比比皆是,我也沒有,你怎么不問我呢?”
“我。。。我主人今兒喝了醉,說了個話嚇得我不安生。”
赫炎嘴角一揚,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乖乖,你主人擔(dān)心你都來不及,怎么會嚇你。”
太悢窩縮了雙腿,低頭黯然的想著:“阿黎那日動怒,看來確是我的錯了。原來,竟是主人與她,卻是兩情相悅。我這樣詆毀她,好活該。”
她突然想起什么,用腳踢了踢赫炎修長的腿:“你今天好討厭,阿黎來了竟讓我出丑。”
“乖乖,明明是你那笨阿黎先不懷好意,你還要怪我。你看他一直瞧著我,是做什么。”
“真小氣。你以為你臉上就值人間的什么錢嗎,阿黎看你一眼,又不損你銀子。”
赫炎起身,抬手按住了太悢?shù)男∧X袋,太悢扭著脖子看向他,他碧瑩的眸子彎了彎,手指卻又挪到太悢?shù)亩渖?太悢作勢打他的手,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如此鬧來鬧去,太悢?shù)男那榫徍土瞬簧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