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宮長嵐逃出了明月樓之后,司潯就下令,明月樓所有的樓眾,由殺手到探子,盡數(shù)出動,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人帶回來,無論是將人弄傷了或者是弄殘了,只要帶回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就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許將人弄死了。
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不許將人弄死了”的時候,生生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用明說,所有人都默契的想到,那人這回慘了,竟然惹到了明月樓這么心狠手辣的主子。
當然,這些想法,都是司潯在下命令的時候,我從所有樓眾的臉上看出來的。作為一個殺手,他們的武功算是中上層,可是少了一絲獨屬于殺手的冷漠以及狠辣,面上的表情,總是太過豐富了。
派出了所有人之后的第五天,有探子回報,城內(nèi)所有的角落都找遍了,就連鄰近的幾個都城都找了,依舊沒有找到通緝令中的女子。
我在想,也許正是因為明月樓的動靜太大了,所以才一直都沒有找到那個女人的蹤跡吧!畢竟,明月樓在江湖武林中樹敵太多,只要司潯出一趟明月樓,一路上遇見的人,十個里頭有九個想殺他,只要江湖中人知道宮長嵐是明月樓的敵人,自然會生出一絲包庇的心思。
所以,明月樓派出所有人都沒有動靜,想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我相信,只要時間一久,那人定然是躲不住的。
彼時,在等待消息的同時,司潯帶著我去了水牢之中,被關在囚室里頭的千面書生,已經(jīng)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他吊著個下巴,雙手被釘在了木樁上,亂成一團的發(fā)絲,遮住了他的臉龐,隱隱約約的透露出臉上那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從下巴往上游走,直到眼睛。他的身上有各種刑具留下來的傷痕,有的傷口上早已經(jīng)結成了絳紅色的血痂,還有的傷口正在流血。
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受著鞭刑,旁邊的木桌上,放著那種最好的金創(chuàng)藥藥粉,雖然撒上去的時候很疼,可是傷口很快就會不流血的。
這也算是層層疊疊的痛苦吧!
無論怎么痛,都死不掉。
見我們進來,執(zhí)行鞭刑的人,方下手中的鞭子,行了一個禮之后,就出去了。
司潯指著釘在木樁上的人男人,笑著問我:“這模樣你看的可還解氣。”
我撇了撇嘴:“我解不解氣不重要,重要是,他知不知錯,后不后悔。”
“那么,沈謙曜,你可后悔?”司潯走近了些,站在早已奄奄一息的男人身前,問道。
倏的伸出手,替男人接上了下巴。
不料,男人卻是笑了起來,縱使他大笑的時候,臉上的傷口也被撕裂開了,疼得他直抽冷氣,可是他依舊笑意不減。
“我、不、后、悔!”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幾個字。
都這樣了,還能說出他不后悔這樣的話,我到時覺得好奇了,擋住了司潯想要潑鹽水的手,含笑問他:“宮長嵐那個女人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嘴硬成這樣?縱使是生不如死,也不怕了。”
“她沒給我什么好處,她只是將她的一塊真心和她的身體給我了而已。”
當千面書生沈謙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的,我和司潯對視一眼,忽而哈哈大笑。
真心?那個女人的真心,還有那廉價的身體,竟然引得一個男人為她如此的付出,倒是真的可很可笑。
“千面書生,以一張臉騙盡了天下人,可是終究是連自己都騙了,宮長嵐那樣的女人,若是有真心的話,也是給了司潯,而不是你,更何況,她那玉璧,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枕過,你難道從來都不知道?”
當司潯帶著惡質(zhì)的笑意說著這些的時候,男人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我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是被騙了,忽然覺得心情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