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樂晟將她的神情看在眼中,面上早已笑意昂揚(yáng)。
幾番照面,燕樂晟已然摸透了和林陌染的相處之道,先將她撩撥得渾身炸毛,再溫柔地給她順一順,看她陰晴不定的一張小臉,和炸毛時方寸漸失的模樣,便可其樂無窮!
燕樂晟笑著將她往懷中帶了一寸,緊緊摟著,道:“朕累了,這便睡下。”說話間,一手解開自己的衣袍,只留下一件單衣,不知廉恥地加了一句,“弟妹若是想寬衣解帶,朕可以幫你……”
林陌染想都沒想,扭頭回給他兩個字:“無恥!”
燕樂晟兀自笑笑,并不理會。
這一夜,某人睡得香甜,林陌染卻是絲毫不敢動彈。
好不容易捱到天微亮,身后那人窸窸窣窣轉(zhuǎn)了個身子,似怕吵醒她,細(xì)心地將懷中的她放在一旁,這才撩起粉色金絲床幔,坐了起來。
早已有三人不聲不響出現(xiàn)在屋里。為首那個卻是魏公公,兩手捧著朝服,恭恭敬敬遞過去,并未說話。余下兩人一身青衣佩劍,神色凜然,迅速為燕樂晟換好了衣服。三人擁著他便步出正院。正院極靜,這個時刻,想必所有人都還在沉睡。守在正院后門的青衣劍客,早已備好了四人抬軟轎。
回宮的小轎速度很快,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絲毫未見顛簸,可見抬轎之人都是身手不凡之輩。
臨進(jìn)宮門,魏公公才低聲嘆了口氣,勸道:“此花已被九王爺摘去,皇上又何必……”
坐在轎中的燕樂晟眼中不見絲毫波瀾,冷哼一聲:“你跟了朕這么多年,如何不知朕的心思!除了柳琦,這些年來,朕何嘗對其他女子再動過哪怕三分的情意?”
“那這位九王妃……”
燕樂晟一手轉(zhuǎn)弄拇指上的玉璽戒指,不咸不淡道:“昨晚回宮路上,辰靳來報,十色琉璃牡丹簪現(xiàn)世。如今拿著牡丹簪的人,原是林府丫鬟,被林陌染趕出來后,和一個自稱是她表兄的男人合伙開了一家茶館……”
說到此處,燕樂晟低笑,眼前浮現(xiàn)那囂張的芙蓉面:將嫁妝偷偷變賣換了錢,給丫鬟拿去開茶館,還替換成石頭來誣陷他這個當(dāng)朝皇上……真真是不怕死!
魏公公腳步一滯,悶聲道:“難道九王妃竟和那人有關(guān)聯(lián)?”
燕樂晟哼笑,“大有關(guān)聯(lián)。”
所以他才會折返。原以為黎笙點(diǎn)燃了迷香,院中所有人都會沉沉睡去,待那女人睡去,他便能闖入房間,將她隨身攜帶的物品都仔細(xì)翻找一遍。
不料一炷迷香燃完,那女人竟是絲毫不受影響!
無奈之下,他才演了那一出戲,想等她迷香發(fā)作睡去后,再行動手,豈料她竟然一夜不曾合眼,反倒是他,半夜竟睡著了。
燕樂晟低頭打量自己空空的兩手,方才不久,他的這雙手還抱著溫香軟玉,掌心還留著那份異樣柔軟的觸感。那個貓一樣的女子,雖然總是尖牙利嘴頂撞他,卻不知為何,反而讓他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