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淙猛然喝道:“你們還不把他轟出去,愣著做什么?”
“是!”一眾守城士兵連忙一應(yīng),相繼便圍了上去。
藍橋?qū)⒘钆剖掌?,竟是樂的笑出了聲?ldquo;身份我已表明,這下無論我做什么,你們也是怪不到我身上了。”
他說罷,便突然動了。
重影虛晃,竟教人完全看不真切。
那守城士兵如何擋得過他一招?甚至根本都無法看清那道身影的行動軌跡,便都覺自己身上某處一痛,繼而盡數(shù)哀嚎倒地。
劉淙拍椅正要起身,眼前忽然一道人影虛晃,藍橋猛然已竄到了他身前,一指按在他頸項,登時便使他動不得分毫。
“真是一群廢物啊。”藍橋笑著搖了搖頭。
徐鷹洪大驚,慌慌張張的就大聲叫著:“來人,快來人!”
藍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拍了拍手,上前便一把提起徐鷹洪的領(lǐng)子,直接便把他拖到了那城墻處。
“你,你想干什么?”徐鷹洪雙手扶著城墻,顫巍巍的問道。
藍橋比徐鷹洪高了半個頭,雖是比他纖瘦不少,但將他拎起來的時候卻仍像是拎個雞崽子似的。
守城將士一瞬轟動,立時拔刀便圍住了藍橋,卻礙于徐鷹洪,又個個都不敢上前。
藍橋居高臨下的看著徐鷹洪,嘴角輕彎,笑意有些邪肆張狂,卻是好看的緊,徐鷹洪忽然一陣恍然,這個男人,怎的比女子還要好看?
藍橋突然伸手,一把扯過了徐鷹洪的領(lǐng)子將他提了起來,硬生生的讓他與自己對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跟你說過,我是藍橋,對罷?”
徐鷹洪猛然回過了神,顫巍巍的怒道:“賊子!竟敢冒充朝廷重臣!”
藍橋不管他,又繼續(xù)冷笑道:“也給你看過了紫金令牌,是罷?”
徐鷹洪拿不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當下便怒視過去,卻一言不發(fā)。
藍橋突然笑的很開心:“那么,現(xiàn)在是你以下犯上,無視皇令了,對罷?所以,我現(xiàn)在把你推下城樓,應(yīng)該很合理罷?”
徐鷹洪登時大驚:“你敢!我可是朝廷命官,沂州刺史,你------啊!”徐鷹洪話未說完,突然整個身子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猛然間慘叫出聲,突然的懸空感讓他心跳頓如擂鼓,一張臉慘白不已,他的整個身子,瞬間已被吊在了那城墻之外。
“大人!”眾人大驚,持刀就要上前。
“別動。”藍橋突然喝道,他目光冷厲,有股自然而生的威勢,眾人猛然間腳步一停,竟是無一人再敢上前。
“賊子!你!你敢!”徐鷹鴻白著臉,顫抖著竭力的維護著自己最后的一絲尊嚴。
“啊……”
城樓下乍然響起了一片驚呼。
藍橋回頭看著他,笑瞇瞇的拉緩著聲音說道:“徐大人,現(xiàn)在……我可要放手了啊……”他生的好看,笑起來也是漂亮極了,卻無端的讓人心生寒意。
徐鷹洪稍微低頭看了看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腳下的虛浮感讓他呼吸不由急促,他只覺恐懼感在這剎那間突然從心底蔓延至了四肢百骸,瞬間幾乎是慘叫出聲:“別!別放手啊藍大人……”
藍橋似乎很驚訝的樣子:“藍大人,誰是藍大人?你剛不是說我冒充么?”
徐鷹洪的手臂幾乎快要被扯斷,他嘶聲道:“藍大人,適才是下官眼花沒有看清,冒犯了藍大人,求藍大人,求藍大人……”他話說一半突然說不下去,臉色已是由白轉(zhuǎn)青,聲音抖得快要碎開。
藍橋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桃花眼波光瀲滟,有種攝人心魄的流光。他摸了摸下巴,輕輕笑道:“你這情求得也忒沒誠意,這才隔了多久,我可還清楚地記得,你適才可是十分的義正言辭,就連我掏出了紫金令牌,你也是滿臉不相信的麼。”
徐鷹洪死命的抓住那雙白皙細膩的如同女人般的手,臉色因驚嚇而變得慘白,所有信念也幾乎一瞬崩潰,額上汗水涔涔直下,他幾乎是哭著說道:“我信,我信了藍大人,求你快拉我上去,下官今后定竭力協(xié)助藍大人,不敢有任何違背!”
藍橋輕輕一笑:“現(xiàn)在你信不信,似乎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了啊。”他手微微一松,突然的墜空感讓徐鷹洪慘叫出聲,城樓下的百姓掩著唇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一時議論聲紛紛響起。
“那不是刺史大人麼?怎么會掛在城墻之外?”
“好像是那個男人推了刺史大人一把??!”
“刺史大人做了什么?這是上門尋仇么?”
“那般俊俏的人,怎么會做這樣的蠢事,把刺史大人推下城樓是不想活了么?”
“天,那人竟然險些放開了刺史大人的手!”
眾人隨著徐鷹洪的那聲慘叫紛紛躲開,藍橋卻又將手一緊,穩(wěn)穩(wěn)的將徐鷹洪的身子控在了原處,勾唇淺笑,輕松無比,似乎他手中拉著的不是一個大男人,而是一朵輕飄飄的棉花。
“藍,藍大人我求你了,快拉我上去,是下官有眼無珠,沖撞了藍大人,求藍大人再給下官一個機會?。?rdquo;徐鷹洪嚇得快要哭了出來,聲音隱隱已經(jīng)開始哽咽。
在生死攸關(guān)的瞬間,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比性命更加重要。
藍橋卻笑得樂極了,真是好久沒有這么名正言順的把一個人的性命隨意的把玩在股掌之間了。他笑了兩聲兒:“徐大人,我好生與你說道時,你說我冒充朝中重臣,叫人拿我,如今我失了耐心,你卻又叫我饒你。莫非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個很好說話的人麼?”
徐鷹洪哭道:“是下官的錯,是下官的錯,求藍大人再給一個機會。”
藍橋嘴角輕彎,正待說些什么,城樓上突然飛來一只白鴿,他眉間微動,看了徐鷹鴻兩眼,暗中思量一番,笑道:“也罷,我拉你上來,不過徐大人的令牌可得借我一用,那案卷室沒有徐大人的令牌,可是不好進得很。”他手腕輕輕一帶,徐鷹洪頓覺自己整個身軀被一股巧力往上一送,頃刻間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重心不由不穩(wěn),守樓士兵連忙上前將他扶住,急急問道:“大人你沒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