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子做了一輩子裝神弄鬼的事情,最稀罕的就是到縣里大家族做法吹噓,這樣主家會給一大筆報酬。靈驗(yàn)了,是她做法功勞;不靈驗(yàn),連鬼神也不保佑這家,可見這家誰誰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如此的輕松自,全憑她一句話就能拿到不菲報酬。
神婆子做完法離開,就在冬青松口氣之時,門外又傳來了細(xì)碎腳步聲,接著是一男子憤憤的怒罵聲。
“你們想死沒人攔著,為何要?dú)Я宋业那俺??娘難道沒告訴你們,讓你們討好表妹,屆時舅舅看到了,難道還不會為你們謀劃個好夫家?”
隨著刻意壓低的聲音,李蓁平大步跨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垂著頭的李婉華和李婉珠。
三人在大廳中央站定,李婉珠低低道:“大哥生氣我們知道,只是現(xiàn)在表姐出了事兒,舅舅、舅母明天就回來了,到時舅母定不會饒恕我們的!”
“哥哥,出了這種事也不是我們愿意看到的……妹妹冤枉的很,是表姐調(diào)皮在池塘邊玩耍,明天舅舅回來會以為我們沒能照顧好表姐,嗚嗚,哥哥你說怎么辦?”李婉華掩面低泣,似真的害怕即將面對的。
到底是親妹妹,李蓁平罵了幾句氣消了,便也平靜下來道:“我心儀表妹許久,即便表妹智障不清,也毫無嫌棄之意。如今表妹離去我心痛萬分,舅舅、舅母回來了,你們便乖乖認(rèn)錯,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那藏在棺材后面的冬青聽聞微微驚訝,腦子里轉(zhuǎn)著這李家兄妹口里的表妹表姐是誰?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們口中的表妹表姐不會說的是蕭丞相的千金,那個癡傻曾淪為京城笑柄的傻子吧?
冬青看向自家主子,黑暗里瞧不真切主子表情,只是丞相千金歿了,那丞相哪兒還有精力顧他們???
李婉華忘記了哭泣,震驚地看著自家兄長,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其中曲折,點(diǎn)點(diǎn)頭,道:“哥哥放心,哥哥疼表姐是有目共睹的,妹妹縱然再不濟(jì),也不會拆哥哥后臺。”
“只是府里那些下人們的嘴巴,大哥怎么堵得?。?rdquo;李婉珠最先想到的就是碎嘴的仆人,擔(dān)憂道。
李婉華也想到了,外祖父一病之后便不再管理蕭家瑣事,全憑母親做主。如今表姐溺水而亡,家里少不了婆子丫鬟碎嘴討論,舅舅、舅母沒回來,哪怕說破天也沒人管??删司?、舅母明天就要回來了,這要被聽到閑言碎語豈不壞事?
這顯然也是李蓁平所擔(dān)憂的,這個時候如果換掉仆人丫鬟,時間這么緊一時半會去哪兒找人?再有,換掉的人出現(xiàn)差錯,舅舅豈不疑心?當(dāng)今之計,唯有打壓。
李蓁平交代了幾句,趁著天還沒亮便疾步離去,有些事情還是早做早安心。
……
李蓁平離開后,李家姐妹倆跪在蒲團(tuán)上,李婉珠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給燒紙錢,看了眼旁邊的大姐,低低道:“大姐不要害怕,要怪就怪表姐太不識抬舉。她如果將那玉佩乖乖給大姐看,又豈會掉進(jìn)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