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餓了?哎呀再等等,我也餓了,不過看這時間前院應(yīng)該已經(jīng)舉行完典禮了!相信小玉,一會兒他們就來了。”
寄琴抬起頭,神色隱忍,最終憂慮的問道:“如果,如果真被老爺看上了……那,大小姐會不會對我孩兒不利?”
阿芙理解寄琴的害怕,這些年多少日夜的折磨,早已把她的性子磨平了……害怕,怯懦,也是人之常情。
她挨著寄琴坐下,道:“這就得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若能討得梅莊主歡心,在這莊子里有一定地位,還怕保護不了你的孩子嗎?”
寄琴垂下頭,眉宇憂傷,露出一個縛雞之力女子對未來的迷茫之色,前路猶如被一片大霧遮擋,看不到盡頭,也感受不了周遭風(fēng)景!
阿芙嘆口氣,“你沒有瘋,與其瘋瘋癲癲到處卑微求他們給你抱抱孩子,為何就不能將孩子直接撫養(yǎng)身邊呢?”
寄琴眼光一亮,看向阿芙,“可以嗎?”
“怎么不可以,你不但要獲得梅莊主寵愛,你還要想辦法得到實權(quán),讓欺辱過你的那些人都得到相應(yīng)懲罰。用你的實權(quán),護你的孩子。”
寄琴最終堅定的點點頭,“阿芙姑娘說的是,我一定要給我的孩兒謀一個好的前程,不會讓他被人欺凌,被人看不起。”
阿芙心里松口氣的點點頭,說實在的,她真怕對方被欺的狠了,心里早已沒了反抗。那種程度,與其說活著,倒不如說是行尸走肉。
一個人若沒有思想,沒有目標(biāo),渾噩混日子的活著,那樣有何意義呢?!
夏博玉辦事還是很靠譜的,就說話這會兒功夫,坐在假山后面的阿芙眼尖地透過柳樹遮擋的縫隙看到梅莊主一人行色匆匆從走廊往這邊行來。
當(dāng)下她立馬推了推邊上寄琴,“快,快出去,要不經(jīng)意旁若無人的模樣。千萬不要慌,就照著我教給你的辦法做。”
縱然想法再怎么好,當(dāng)真正面對的時候,寄琴還是止不住的心慌。她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眼,阿芙使勁地沖她揮手,示意她不要怕,要鎮(zhèn)定。
寄琴點點頭,然后斂去思緒,雙手搭在小腹上,慢慢走遠(yuǎn)。
遠(yuǎn)看那柔弱女子衣衫襤褸,慢慢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與那精致花園開滿艷麗之色的花朵相比較,如一灰屑的塵埃。
她眉宇哀傷,所幸面若清麗,走近了,才會發(fā)現(xiàn)她似一塊蒙了塵的美玉,儀靜體閑,風(fēng)姿楚楚。
起碼對面急匆匆過來要回房間的梅百楓就有這樣的感覺,他不自覺停下腳步,看著那個渾然忘我慢慢朝著遠(yuǎn)處池塘走去的女子,精神一陣恍惚,那個背影,如此熟悉,卻又那么的陌生。
他控制不住的被吸引,隨著那人的步伐也慢慢跟了上去。
她走起路來腳下無聲,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體態(tài)羸弱,仿佛隨時都會被一陣風(fēng)吹倒。
最終她停在池塘邊,注視前方,身子挺得直直的。
寄琴知道后面有人,她也知道那人是誰,奇跡的是她除了剛開始的慌亂,這會兒心里倒是平靜的如這面前湖面,不起任何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