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覺得自己冤,說完了原由之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神仙大人,指望著他可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可惜,神仙大人不好糊弄。
他聽后,呵呵地幾聲,站了起來,走開一步后,突然又轉(zhuǎn)過身來,冷笑說道,“事實真是如此簡單?”
他果然不信,可把安沁急得,汗珠子都冒出來了。她連連的點(diǎn)頭,說道,“神仙大人,你信我,真就這么簡單,我連那公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都是后來聽牢頭說的。”
“那么你也知道了,那些人被指路的人,都失蹤了的事?”
安沁點(diǎn)頭,接著,又搖頭說,“知道是知道,可真不關(guān)我的事。”
“不關(guān)?”神仙大人微微一笑,狡猾得叫安沁感覺到可怕。他舉起手來,這時,就有一士兵打扮的人忙走了過來,恭敬地逞上一紙狀書。
神仙大人接過狀書,也不急著繼續(xù)審下去,反而是打開狀書,緩緩地說著,“安沁,身世不祥,七歲那年,被西郊安家莊安氏夫婦收養(yǎng),其后,安氏夫婦失蹤。后又被送到城西娘娘廟,當(dāng)晚,廟祝暴斃……”
“大人,大人,求你不要再念下去了,安沁知無不言。”安沁可沒有想到,這個看著像神仙一般的大人,居然會調(diào)查自己。
神仙大人收起了狀書,拿著它,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掌心,看向安沁,似笑非笑,那眼里似在說著,“若敢再隱瞞,看我不把這狀書貼到外面去,將你的一切都公布于眾。”
安沁平生最怕兩件事,一是沒得吃,二是,身世被人知道。
其實,在她自己看來,自己壓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對,普普通通,可偏偏圍繞著自己發(fā)生的事情,卻委實不普通。
別說失蹤,暴斃,人間蒸發(fā)這些,都還是小意思,最可怕的是,只要那一個對她動了邪惡的念頭,那一個,便會像無良老道那樣,慘死得只剩一副血淋淋的骨頭……似乎,和她有關(guān)系的人,除了神棍師傅之外,還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地和她呆在一起過。
就這種詭異的身世,要是被世人知道了,一定會被當(dāng)成妖孽給送上火堆上,烤熟了!
安沁被關(guān)進(jìn)來時,剛開始也是不明就里,想不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她很快就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這得益于她的一項特殊的本事——她聽懂得動物的言語。
于是,她借著這個本事,知道了那些失蹤了的人,都去了那里了。不過,這事說出來,比告訴別人這世上有魑魅魍魎還要離奇,所以,不是被逼急了,安沁是不會說出來的。
再者說,安沁才不會就這樣輕易地說出來呢。她呀,除了那一點(diǎn)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之外,還有點(diǎn)小壞,有點(diǎn)小狡猾,更是一個絕對不吃虧的主。
這會子她自覺得吃虧了,本能的,就想著把那些虧給取回來一些。于是她居然厚顏無恥地提出,“神仙大人,要我說出來也容易,只是,這會兒我是又餓又累,而且,還三天沒有洗澡了,身子,癢得厲害……你別生氣,我真會說的,只不過,能不能讓我先洗個澡,吃飽后,再完完整整地說下去。”
神仙大人眼睛微微一瞇,似笑非笑,嘴角緩緩一揚(yáng),盯著安沁,看著,看著,直到安沁心虛不已,耷拉著低下頭去,才應(yīng)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