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想跑?姐姐,你不是想要吃掉我嗎?怎么還沒有吃到,就想跑了?”安沁嗤嗤地冷笑。
這時,那魂魄卻是求饒,“仙姑,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是被控制的,如今這紙人已毀,我也已經(jīng)被撕去了兩魂三魄,再不能折騰了,求仙姑放過。”
“哦,放過?”安沁陰森森地冷笑,在她的準(zhǔn)則之中,似乎就沒有放過這一條。她又伸出另一只手來,開始把這魂魄當(dāng)成了皮條一樣扯、揉、捏,直整得這魂魄慘叫連連,卻,一點兒都不打算放手。
這時,魂魄只得又求饒,“仙姑,求你放過小的,小的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哦,真的?”安沁卻一副拿捏戲謔的樣,一點兒都不在乎似的。這可把魂魄急死了。她只得又說,“是,只要小的知道的,全部都會告訴仙姑的。”
“那你倒是說說,這個迷魂陣的真正主人是誰?”
魂魄一聽,頓住,好一會后,才說道,“這個,小的也不是很確定,但,跟那個老虎精卻是脫不了關(guān)系。”
“……你剛剛說了,是被控制,那到底是誰控制了你們,為什么要害這么多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那老虎精現(xiàn)在又在那里?怎么就放任著那人控制你們卻不出來管管的。”
“仙姑,我要是知道這些,還用被當(dāng)成棋子使嗎?”魂魄說著,委屈了,“我生前也不過是一普通的女人,只因丈夫無情,家婆無義,這才含恨而死。因為怨恨過重,無法成佛,便成了孤魂野鬼,到處游蕩。雖然之前也曾害過人,可卻真真沒有這么個本事的可以一下子害這么多人。前些日子里,我在山中游蕩,突然一陣狂風(fēng)亂作,把我塞進了那紙人的體內(nèi),并且要我呆在這里,不斷地騙取進入迷魂陣的人們……我也是一時糊涂,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求仙姑放過。”
魂魄說到這里,也是委屈地嚶嚶哭了起來。不過,她到底還是說了下去,“說到那控制我們的人,我也是真的沒有見過,只聽過他的聲音,那一個冷酷可怕,竟是比我這種……對了,我想起來,那時雖然只是聽到聲音,卻,還是感覺得到,對方是人,并不是什么妖怪。”
“人?”安沁越聽越糊涂了,本來她也僅僅只是想要確定一下,這事幕后指使的,會不會就是那個老虎精,要是他的話,只要她再打聽出來,之后再找出神仙大人,跟他交差也就是了。卻不想,這會,竟冒出一個人來。
這人,到底又是何方的神圣?
安沁于是又問魂魄,“你真沒有見過那個人?”
魂魄肯定地答道,“仙姑,我連魂魄都被你握在手里了,還敢對你說假話?”
安沁聽后,倒覺得這鬼新娘并沒有說假話。不過一想到對方可能真是人類,隱隱的就覺得事情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樣簡單。不過,現(xiàn)下里既然沒法查出那個幕后主使,只得先找到神仙大人,再把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他……讓他分析分析。
安沁這點也算是有些小狡猾的,她自個呢,只要是跟吃無關(guān)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動腦子的,但這事又逼著她非得去動腦子。于是,她便想出了借替的方法,讓神仙大人自個來弄明白。再說了,這樣子一來,豈不是更加可以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嗎?
得吧,她也就是只想到其一,沒有考慮到其二,也不想想,這幕后人真是人的話,那她的嫌疑就更大了。
只能說安沁果然是少一根筋,直線思考。她又問鬼新娘的魂魄,問她可知道神仙大人的下落。
鬼新娘倒是回答得快,“這個我倒是知道的,那些被迷了的人們,全都被關(guān)在了祠堂之中。”
“祠堂?”安沁重復(fù)一遍時,想起了之前與之鬼新娘交手時,那里不正好有一座祠堂嗎?
于是她便問,“便是那座祠堂?”
“對,只不過……”鬼新娘猶豫了,不肯說下去。
安沁見她不乖,雙手一用力,就要把她的魂魄當(dāng)抹布一樣擰起來。鬼新娘怕得連聲尖叫,“仙姑住手,仙姑饒命。”
見安沁停下來,她再不敢遲疑了,馬上又說,“只是,現(xiàn)在怕是仙姑很難再接近那里了?”
“為何?”
“仙姑身上,有些東西,讓我們這些鬼怪傷害不了你……”
安沁自然知道,可想想,又覺得她的話有些自相矛盾,“傷害不了我?那你是來做什么的?”
“不瞞仙姑,我只是一個棋子,行動全由不得自己。之前仙姑偶然接近了祠堂時,那人便把我放了出來,也是想要試試一仙姑的能耐。卻不想,那些被控制的人,一接近仙姑,也都紛紛暈了過去,所以,只得再將迷住仙姑,不讓你再搗亂了。”
“……”安沁聽著,怎么感覺對方像是有些忌憚自己一樣?可還是不對啊,“真這樣,那這會又是來做什么的?”
“……我,我那知道那人的想法呢?”
“啊,也對。”沒想到安沁意外地被說服。不過,既然知道神仙大人的所在,那她就得馬上趕過去了。
這時,安沁又有些小滑頭了,她才不自己找呢!她讓這鬼新娘的魂魄帶路。
鬼新娘一聽,竟連魂魄都可以像篩康子一樣抖起來,“仙姑,你這是要非要我魂飛魄散不可?。?rdquo;
安沁覺得她說得太夸張了,正想開口教訓(xùn)她,那知就在這時,聽得一聲呼呼的風(fēng)聲,再看清楚時,就見一道黑氣迅速地將她的雙手與那鬼新娘的魂魄一起綁了起來,還沒有等她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時,就見那魂魄在黑氣之中,被擰起一團。
凄厲一聲慘叫,鬼新娘竟就這樣在她的手中,化為烏有。
安沁愣住了,直到一切都消散在空氣之中,她還沒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魂飛魄散?
這一幕,似曾相識?
安沁突然顫抖了起來,她迅速抱住自己,蹲了下去,竟是不停地顫抖,仿佛從前,也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就這樣在自己的手心中,消失了。
“安沁?你蹲在這里做什么?”突然間,安沁聽到了遠遠的,遠遠的,神仙大人正用那把動聽聲音,遠遠地呼叫著她,“安沁,你還要呆在那里多久,再呆下去,我可不等你了!”
安沁恍惚間,竟不再覺得顫抖,她站了起來,再仔細(xì)試著聽,卻,竟無法再聽到神仙大人的聲音。
安沁禁不住懷疑剛剛是不是又幻聽了。再一想到現(xiàn)在畢竟還身處迷魂陣之中,各種離奇古怪的事情發(fā)生都不足為奇……卻,就在這時,她突然想明白了一點,既然是迷魂陣,那一定也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剛剛那聲音似乎很遙遠,卻,她到底是聽清楚了方向。安沁于是下定決心,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起初,走著的,還是村中最為寬曠的那條黃泥大道,兩邊,各式各樣的宅子土屋茅草屋,錯落不停。天上,那彎彎的,散發(fā)著慘淡的月亮,也似乎一路在跟行。慢慢的,景色卻開始發(fā)生了變化,仿佛不遠處,就是一個大池子,池子上倒映著月光,一閃一閃的,一下子,閃入了腦海之中,再回過神來時,安沁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走在了湖面上。
向前,一圈圈瀲滟,向后,又是一陣陣的微微蕩漾。安沁覺得好玩,一時間,就在這湖面上玩了起來。這時,湖面一閃一閃的,似從湖中飄起了水珠,水珠布滿了整個湖面。安沁覺得好玩,開始瞇著眼睛,仔細(xì)地盯著那些水珠瞧。
她發(fā)現(xiàn),水珠里,竟似裝著一個個的小小的人兒,她們,都似在沉睡,模樣卻是安祥,似正做著美夢一般。
安沁忍不住想要看清楚水珠中的人兒的真正模樣,于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一點,啊,竟破了。
一下子,湖面動蕩,時空搖晃,安沁再一次快速下墜。
就在湖水快要將她吞噬了去時,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她要去祠堂找神仙大人!
安沁伸出手去,大叫了聲,以為自己又要掉到那個虛洞之中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摔倒在地,再抬起頭來一看,眼前可不就是那鬼新娘口中所指的祠堂么?
障眼法?
安沁一想到自己被這迷魂陣整得,都神經(jīng)快要失常了。
她可不想再浪費任何的時間,使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快速地走到了祠堂門前,正打算推門而入時,突然聽到了里面有聲音傳了過來。
安沁貼耳仔細(xì)一聽。一開始,竊竊細(xì)細(xì),很難聽得明白,卻,慢慢的,她到底聽得清楚了,幾把聲音。
“你看到?jīng)]有,那個女的還在?”
“對,還在,她怎么老是沒能走出去呢?”
“誰知道,明明大人可是用盡了法子,讓她離開的。可她怎么老是轉(zhuǎn)了回來的?”
“就是,真是個麻煩人物,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物,竟傷不了她。”
“若傷得了她,還會讓她總是在這里瞎折騰,看把這迷魂陣都給捅得不像樣了。”
安沁聽到這里,有些不明就里了。便沒有馬上去推開那扇門,反而是又開始苦思冥想。
莫非,她真的已經(jīng)把迷魂陣攪得不成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