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心憂傷,無處可回

鳳姬剛開始還想勸他不要去,卻在聽到后面的話時,煩不勝煩,“啊,還要查,這都過去十一年了,還能查出什么???”

可蕭逸壓根就沒有理會她,他十指交叉在一起,開始結(jié)術(shù)念咒,不一會,就聽到空中有一聲嘯聲呼嘯而至,接著,就聽到空無之中,有一把清冷的聲音開口問他,“主人,你叫我來做什么?”

“我要你馬上去把安沁找出來,把她帶到娘娘廟去見我。”蕭逸說著,也沒有等那聲音回答,便一個指令而出,“快去。”說著,手朝著蛤蟆嶺方向一指,那尖銳的嘯聲馬上朝那里飛了過去。

之后,蕭逸便又同鳳姬說,“別再什么借口,要是你查不來的話,我就找其他師弟妹幫忙。”

這話,對于其他人而言,真沒有什么,可對于鳳姬而言,那是再緊張不過的事情了。要知道,她實在是很喜歡冷面郎君蕭逸,那里肯把替他分憂的重?fù)?dān),分給別人來承擔(dān)的。

鳳姬于是急忙忙地說道,“別別,師兄,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我這就去查,你等著,我一定會把娘娘墓的老底都給你查出來。”鳳姬說完,迅速沿著山道,跑了下去,之后,更是騎馬馳騁而去。

蕭逸卻還站在山峰上,遠(yuǎn)遠(yuǎn)地再眺望了蛤蟆嶺一眼,見此時,嶺上的風(fēng)云變化非常,似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發(fā)生了一般。

蕭逸再也沒有呆住,轉(zhuǎn)身,也是迅速下山,騎馬朝著宣城而去。

安沁心安理得地坐在馬車上,懸空的兩腿不時還打晃著,顯得幾愜意。她自布囊之中拿出了桃花酥,還十分大方地遞了一個給趕車的老伯,說道,“老伯,這個給你。”

趕車的老者倒是顯得客氣,再三推了之后才拿過去,滋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安沁也是一邊咬著桃花酥,笑嘻嘻的。她自以為這下子才總算是逃過一劫,再一想,得,這么一來,她不是還可以逃避開神仙大人了。于是她更是開心,一搖一晃地,一邊吃著桃花酥,一邊還哼起了小曲兒。

眼看著娘娘廟就快要到達(dá)時,她卻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她把蕭神棍的桃木劍給丟在蛤蟆嶺了。

安沁這一記起來,嚇得差一點沒把自己給噎著了。她連咳了好幾聲,引來了趕車?yán)险叩膿?dān)心。老者十分小心地問了她一聲,“小仙姑,你這是怎么了?”

安沁連連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我只是想起了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就這樣回去,會被師傅責(zé)備的。”

老者一聽,更是擔(dān)心,“那,仙姑你是要回去,還是……”他幾擔(dān)心安沁又要他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心想著:要是這樣沒完沒了地走下去,幾時才可以出得了城呢?

眼看著已是下午時分,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讓他陪著這個奇怪的道姑再磨蹭下去。

好在,安沁沒有為難他。她叫停了馬車,一時間,倒是忘記了自己腳還扭傷了,跳了下去。腳一著地,馬上又讓她發(fā)出了難受的滋滋的聲音。不過她卻是伸出手來,止住了又想再開口關(guān)心她的老伯,居然還說自己沒事。

她還怕老伯再關(guān)心她,便又繼續(xù)說了下去,“老伯,沒事了,我忍忍就過去,不用再麻煩你了。就這樣啊,我走了??!”說著,也不解釋她這到底是要去那里,轉(zhuǎn)身,就一拐一瘸地往北側(cè)的小巷子里走了進(jìn)去。

趕車的老者見她如此,雖然還心存愧疚,但,可以就這樣擺脫這道姑的糾纏,再開心不過了,那里可能再叫住她,便是牽著馬車趕緊掉頭,朝著東城門而去。

安沁背著布囊,依偎著巷墻,嘴里還不住地咬著桃花酥,卻覺得有些頭痛了。

沒有人比她再清楚不過了,那個蕭神棍,小氣龜毛吝嗇的蕭神棍,要是被他知道了她把桃木劍給丟掉在蛤蟆嶺中,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可是,不回娘娘廟,她可是無處可去的。安沁想到自己難不成就這樣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那頭真就是一陣陣的更是發(fā)疼了。

不過到底是天無絕人之處,就在安沁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任何好的法子或者借口時,有人突然開口自身后叫了她一聲。

安沁一聽這聲音,馬上知道了對方是誰。她忍不住嗯的一聲,幽幽地轉(zhuǎn)過頭去,再不懷好意地朝著對方訕笑了一個,接著,卻是用了極了甜的聲音叫了對方。

“小胖哥!”

被她叫做小胖哥的,其實人也不胖,要非要往胖字上扯的話,那也不過是人家過得過于高大威武了。

而且,人也不叫小胖,那大名,在城西這地頭上,那也是十分的威猛的,姓柯名豹。人如其名,尤其是性子,又暴又火烈。

不過他對別人火烈,對安沁,卻全然不似人前威武丈夫的樣,許多時候,他倒表現(xiàn)得像是安沁的閨密好友般,尤其是他居然總能在各處搜來各種傳聞八卦,與安沁分享。

說來安沁與他相識的過程也是極有趣的。

安沁自打八歲起,被蕭神棍收為徒弟之后,便真正在娘娘廟安了家了。卻,被孤立養(yǎng)大。她呢,竟也沒有感覺到那份被孤立的難受,反而還顯得幾愜意,時不時的,反倒還借蕭神棍的威去作威作福,欺負(fù)其他的小道士的。不過,蕭神棍對她管得那個嚴(yán),真就只差沒把她直接用鐵籠子給關(guān)起來。

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機(jī)緣巧合認(rèn)識了這頭在城西地頭上赫赫有名的火烈豹子。

這事說來,也不過是去年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這頭豹子有緣份,總之那一天,剛好安沁心血來潮,趁著蕭神棍不在廟中,瞞過了看管她的道士的耳目,偷偷地翻過墻頭,才跳出圍墻,就看到了幾個形容有些糟糕的男子,正圍住一身材高大的男子,似乎,要打起來般。

安沁雖然不管閑事,卻,好事,尤其是像這種打群架的,她更是喜歡看。于是她并沒有馬上跑開,反而是躲在墻角,偷著樂般地看著架打了起來。

讓她意外的是,這場架打的卻是一點兒都不過癮啊。那么男人居然就打不過被他們圍住的男子。非但打不過,反而是讓對方給胖揍了一頓。

說起來柯豹能在城西作威作福,靠的可不是像家勢背景之類的,他靠的,單單只是他的拳頭而已。

安沁那時一見他三拳兩腳的,就把一大群人給解決掉了,竟是可惜地嘆了一聲,之后,轉(zhuǎn)身就想走。

卻不想,她那一聲叫柯豹給聽到了。他于是快速地攔到了安沁的前面,十分兇悍地瞪了安沁一眼,問道,“小道姑,你剛剛嘆什么氣?”

安沁卻不怕他,非但沒有躲開他的眼神,反而與他四目相對,并且說道,“哼,你管我嘆什么氣?”

“你這小道姑未免太囂張了,居然敢這樣對小爺我說話,看我不收拾你。”話雖然這么說,可柯豹到底是個男人,那里真的就這樣出手打一個小女人的。

不過,這話到是嚇到安沁。想想,她也就一點兒狐假虎威的氣,借著這條后巷到底還是娘娘廟的勢力范圍,便以為不怕柯豹了??梢宦牭剿蛉?,她的那點兒虛張聲勢便退了下去。

于是她呵呵幾聲訕笑,“別,君子動口不動手。再說了我剛剛嘆氣,也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覺得,那個些也太不自量力,就這種本事,也敢來挑戰(zhàn)?真的是自取其辱……說白了,我是在為他們嘆氣。”

柯豹也是個怪人,他居然能從安沁這樣的話中聽出她恭維的部分,并且,還很受用,立馬收了自己兇狠的表情,還嘿嘿一笑說道,“他們也就一些不起眼的小流氓,那里可能是我的對手呢!”

安沁當(dāng)時可沒有覺得什么,反正就一心想著趕緊的離開這里,在蕭神棍回來之前,好好地到外面去游玩一番。

再加上她覺得既然都已經(jīng)說明白了,對方應(yīng)該也不會再騷擾她了,便想走。

可惜她錯了。

當(dāng)時她想避開柯豹,從另一側(cè)離開??墒侨诉€沒有轉(zhuǎn)身,就被柯豹給拉住。

他說,“小道姑,你,該不會是從這墻里面跳出來的吧?”

安沁最煩有人問她這個,又哼他,甩身子甩手就想甩開他。卻不想,非但沒能甩開他,反倒是讓他用力抓住,“你這小道姑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要不然,那里會不走正門,偏偏從這里跳了出來?”

那時候安沁是不知道這柯豹的真正的性情,說到底,他和憑家世背景作威作福的華世子不同。他,竟是一個十分富有正義感的好人。

卻原來柯豹這人,脾氣火暴,但心性極好,又抱有一顆熱血心腸,常常以鋤強扶弱為己任,這樣的他,自然是不容得安沁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了……其實也是他誤會了,偏偏安沁又不喜歡別人管她這種事。

于是,他便以為安沁一定是個假道姑,而且,還偷了娘娘廟的香火之類的。便二話不說,拽著安沁就往娘娘廟的正門而去。

安沁個子嬌小,力不如他,連掙扎著要和他扭打起來,也像是一只沒有力氣的小貓被主人擰住,那般的沒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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