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二皇子假山事件

浮萍還未說話,帶著哭腔的巧雀就開始說,“老爺,這也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錯,此事當(dāng)真與三皇子殿下無關(guān)的?。±蠣斆麒b。”巧雀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呀,她沒有過多的解釋,只將全部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浮萍不禁心驚肉跳。

如此一說豈不是將罪責(zé)直接攬到了做奴婢的她們二人身上了?她可不想這么早就死,便把眼光轉(zhuǎn)移到幕后指使劉氏的身上,劉氏見此不動聲色的眼神看向面無表情、獨善其身的沐長歌,之后便將頭扭到一邊去。

“呵呵。”浮萍自嘲的笑了笑,突然像發(fā)了狂的狗一般撲向沐長歌道:“三小姐救我!三小姐救我??!”眾人又是一驚,府中護衛(wèi)趕忙拉住了與瘋狗一般無兩的浮萍,眾人不禁將眼神看向沐長歌。

沐長歌自是淡定的很,前一世她早就知道沐玉鳳身旁的兩個貼身婢女巧雀和巧枝早就是蕭景陽的人,也只有沐玉鳳那般胸大無腦的女人才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人時時窺探。

對于巧雀將罪責(zé)攬到自己身上的事,沐長歌并沒有驚訝,而浮萍撲向她而不是撲向劉氏,顯而易見,必然是劉氏掌控著浮萍的家人生死,浮萍這個人一是愛財二便是孝順護家,說到底為劉氏做盡壞事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巧雀見浮萍指向沐長歌,便也跟著將矛頭指向沐長歌,哭著說道:“這真的不關(guān)三小姐的事,這與三小姐沒有一絲關(guān)系。”巧雀是個聰明的女孩,沐長歌只冷笑了下。

然后沐長歌突然向沐祁微微行了個禮,道:“爹,女兒有一個疑問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沐祁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卻又有點陌生的女兒點了點頭。

“爹,您說過當(dāng)朝劉貴妃娘娘是玉姨娘的堂姐,玉姨娘入府前也和劉貴妃以及二皇子殿下同住屋檐下,這兩個丫頭想必也是那個時候就跟著玉姨娘了吧。女兒有些疑問的是,為何這兩個伴隨玉姨娘和大姐十年之久甚至更長些時間的丫頭不向玉姨娘和大姐求救反而向我求救呢?”沐長歌說了很多,也說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只是大家心里想的意思和說出來的大相徑庭,眾人聽到這里,不會覺得沐長歌與這件事情有絲毫關(guān)系,反倒會想劉氏居心不良,讓自己的丫頭與二皇子亂搞。

一時之間大家想入非非,然而這個時候走來一個身穿大綠宮裝頭戴金銀無數(shù)的女人,她搖曳著身姿,一雙秋波蕩漾的眸子里盡顯凌厲,雖然貴氣逼人,卻因為濃妝艷抹而顯得脂粉氣太重。

還未近來便聞其聲:“喲!哥哥府上又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怎么都圍在這里,府里的活都干完了嗎?”走近來,她身后還跟著四五個身著宮裝的侍女。

“姑姑。”沐長歌喃喃自語,卻不敢上前去,自從母親去世,這個對自己很好的姑姑便與自己再無往來,對自己和沐玉唐也都吝嗇著她的笑,也變得愈發(fā)高調(diào)跋扈、橫行六宮。

這個姑姑在前一世的結(jié)局便是因?qū)е聞①F妃小產(chǎn)而吊死在冷宮里,沐長歌不禁心慌,貌似離這個時間不遠了。

“臣沐祁,參見蘭貴妃。”雖是兄妹,但由于沐世嵐的貴妃位份,沐祁見了也是要尊崇行禮禮數(shù)的。

“兒臣蕭景陽參見蘭貴妃。”

“臣女參見蘭貴妃。”

“參見蘭貴妃。”一呼百應(yīng),隨著沐祁眾人皆參拜沐世嵐,她十五歲入宮,至今已是十年,榮寵絲毫不比劉貴妃差一絲一毫,甚至要壓劉貴妃一頭,當(dāng)然其中最大的一個緣由是因為沐祁權(quán)傾朝野的緣故。

由于劉氏和劉貴妃的姐妹關(guān)系,沐祁和沐世嵐的兄妹關(guān)系,總的來說,這其中很復(fù)雜。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沐世嵐和劉貴妃的不和,和劉氏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一時間四處無言,沐長歌遲疑了片刻,邁出了一步,聲音不卑不亢喚了一聲:“姑姑。”語氣里自是有幾分真情流露,沐世嵐也有一瞬的動容,然卻只稍稍淡了些寒意。

沐世嵐淡淡的瞥了一眼沐長歌,然后又看了一眼假山旁跪著的兩個婢女,眸中不厲自威,“一晃長歌都這么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紀(jì)了吧?”沐世嵐似是不經(jīng)意的問著,臉上更是顯得漫不經(jīng)心。

“再過半月,就是長歌的及笄之日了。”沐祁緩緩說道,也瞥了一眼跪在眼前的丫頭,便又徐徐道來:“世嵐,你便先在園子里隨便逛逛吧,待為兄處理好這件事情便去與你聊天。”

沐世嵐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走,頭也不回的離去,然蕭景陽和浮萍、巧雀一事也該有個終結(jié)。

“二皇子殿下,臣沐祁不是青天大老爺,帶軍數(shù)十年,除了打仗就是演練,孰是孰非臣不想深究,雖是婢女有罪,但也是將軍府的家丑,這件事情還請二皇子殿下給個交代吧!”沐祁并不是大腦白癡只知道領(lǐng)軍打仗的一介匹夫,否則也不會帶領(lǐng)幾十萬大軍數(shù)十年,自是有他的本事和威力。

蕭景陽微微一愣,瞥了一眼浮萍和巧雀,他又怎能容得下這兩個令他名譽掃地的人呢?一道厲光從蕭景陽的臉上呼嘯而過。

“既是毀了那二人的清白,我蕭景陽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將她二人納入皇子府為妾便是。”蕭景陽一本正經(jīng)的說,沐長歌瞪著他,真的恨不得將他虛偽的面目撕下來,真的是令人惡寒。

“這樣自是極好。”因為之前的不愉快,沐祁是記在心上了,然而畫風(fēng)一轉(zhuǎn),當(dāng)蕭景陽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shù)呐深^出來后,沐祁對蕭景陽的反感倒是減少了一絲。

事情告一段落,沐祁自是不再停留,獨自離去,只剩下劉氏母女以及沐長歌和蕭景睿看著這一出收尾的戲。

“阿嚏。”沐長歌打了個噴嚏,貌似是昨夜落入荷塘后又吹了涼風(fēng),怕是起了風(fēng)寒,正好也不屑看渣男后母和白蓮花姐姐的偽善面目,轉(zhuǎn)身即去。

蕭景睿微微停留,左想右想道:“二哥,景睿先走一步。”說完便也跟著沐長歌離去了。家仆、婢女、護衛(wèi)也都被劉氏身旁的巧枝遣散,浮萍和巧雀也被巧枝帶走,現(xiàn)在便只剩了蕭景陽、劉氏、沐玉鳳三人,見沒人了,沐玉鳳便著急的走到蕭景陽身旁。

“二表哥。”沐玉鳳拉住蕭景陽的手便眼眶濕潤,水眸里微波拂過,聲音更是嬌柔的都能掐出水來。

“二表哥,鳳兒知道你一定是被沐長歌害的,只有她,只有她對鳳兒懷恨在心,嫉妒鳳兒,然后才讓二表哥出了這么一趟子事來。”沐玉鳳的柔弱的確是擾人心扉,任是心性堅定深沉的蕭景陽也難逃沐玉鳳的百般溫柔。

蕭景陽摸了摸沐玉鳳的臉頰,安慰她一番,然后沐玉鳳也愈發(fā)旁若無人的離蕭景陽愈來愈近。

劉氏本就不看好蕭景陽,但像她這般老奸巨猾又怎會得罪這個連自己也看不透的外甥呢?只咳了一聲,沐玉鳳這才收斂了些。

“二殿下,你與鳳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鳳兒雖然身為將軍府嫡長女,但卻不得老爺喜歡,更談不得幫你的忙了,依我看二殿下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優(yōu)勢來討好沐長歌,有了沐長歌,二殿下很多的事怕是迎刃而解了吧!”聰明如劉氏,她就這般下著套。

蕭景陽微楞,其實他早就想到了這個方案,只是想到和沐長歌第一次在賢陽城門口相遇的時候,沐長歌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帶著黑白分明的敵意,今日亦是,他又怎能明白沐長歌身負(fù)著前世的傷痛來向他復(fù)仇。

“姨娘說的是什么話?景陽不懂,二皇子府事務(wù)繁忙,景陽就先行離開了。”蕭景陽松開沐玉鳳柔軟的小手,冷著臉離去,沐玉鳳只在這一瞬間,心就拔涼拔涼的。

“娘,你跟二表哥說什么呢?你看二表哥都生氣了。”沐玉鳳埋怨著,然而劉氏卻不為之所動,她知道自己的話蕭景陽是聽進了心里,她為今之計便是好好給這個空有傾城姿色的女兒上一上心理輔導(dǎo)課。

五年一度的宮廷選秀在即,劉氏自是要拿這件事說起,“鳳兒,再過兩月就是選秀,你切勿再想你的二表哥。待到選秀,王爺皇子貴公子一抓一大把,那個時候就是你大吐芬芳、驚艷全場的時候,可不要過早的被人拿了把柄。”

劉氏苦口婆心的勸著,卻也不知道沐玉鳳究竟聽進去幾分。

說到選秀,這也正是沐祁所發(fā)愁的,沐世嵐與他坐在正廳,沐世嵐看出沐祁臉色的愁絲,高調(diào)跋扈的聲音柔弱了些,“哥哥,又是在為何事而擔(dān)憂?”

沐祁看向這個今年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妹妹,十五歲便被選入宮去,紅墻高瓦下是一群瘋女人相互爭寵,明爭暗斗數(shù)不勝數(shù),堪稱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可憐自己的妹妹剛?cè)雽m剛懷孕的時候就被人毒害了腹中胎兒,因此郁郁寡歡、喜怒無常,在宮里更是張揚跋扈、四處橫行,好在皇帝榮寵、太后護著,否則真不知道這個妹妹在宮里又能活多久。

沐祁空嘆了一聲,拉回頭緒,緩緩說道:“皇帝的心思,為人臣子必然不能揣測。可卻是那般明顯,世嵐,皇帝是想讓你的親侄女入宮伴他身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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