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爬起來去開燈,但是身體完全不能動了,腿上的疼痛已經(jīng)蔓延了全身,我哪里都開始痛起來。
“奶奶!”
“阿婆……阿婆……”
我剛叫了一聲奶奶,外面花花姐的聲音卻更清晰了,她帶著哭腔,嬌聲地喊著奶奶。
我連忙也大聲地喊著奶奶,想將奶奶的注意力拉回我身上來。但我知道,我一定斗不過她。她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是奶奶心尖上的肉,她死了之后,奶奶痛不欲生,多次尋死,一度精神抑郁成病。
果然,奶奶顧不得我了,再次回頭看向門外,伸手去拉門栓,不住地顫聲應(yīng)道:“花花,你終于回來了啊!奶奶幫你開門。”
奶奶將門栓拉開的那一剎那,我整個人緊縮成了一團(tuán),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透不過來氣。外面月光很明亮,門打開的時候,如霜的月光立即灑了進(jìn)來。
月光里,緩緩映現(xiàn)出幾道黑長的身影,風(fēng)呼呼地吹著,被打開的門哐啷哐啷的響,那一堆影子在響聲里時短時長,時瘦時胖……
我完全忘記了呼吸與心跳,瞪大了眼睛,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死死地盯著那些影子。這時,門外突然“咦啊——”的一聲凄厲的尖叫,驚得我全身一晃,終于徹底的崩潰,閉上了眼睛,抱著頭,大聲尖叫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我以為我會被這一群鬼給徹底地撕裂成片,沒有想到醒過來的時候,卻看到了正照射地身上的陽光。
我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種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心中一稟,一下子坐了起來,“郁廷均?”
房間里坐著三個人,石重蔭坐在書桌著用毛筆在黃皮紙上的寫著什么,而劉連彬和石重陽正在燒紙焚香,沒有郁廷均的影子。
他們都回過頭來看著我。
我看著他們手里的焚香,怏怏地又躺了下去。
“又白日做夢了!”
劉連彬正斜著眼睛看我,鄙視意味十足。
“她做夢夢到郁廷均了?”
石重蔭抬起頭來,一臉的驚訝。
石重陽也好奇地看著我。
劉連彬哼了一聲,“我也就跟她說了我?guī)煾搁L得帥,然后再講了點(diǎn)英雄事跡,她就YY上了。”
石重蔭噗嗤一聲,重重地笑出聲。
“一路道長,確實(shí)是個豐神俊朗的。”石重陽也笑了起來,“如果是現(xiàn)在還活著,只怕是萬人迷啊。”
劉連彬聽了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指了指我,“就像這位,絕對又是個要迷成精神病的主兒!”
“哈哈哈!”他們?nèi)齻€人一起笑了起來。
我瞪著他們,也不生氣,只是心里隱隱地不舒服,郁廷均到底讓多少女人得相思病得精神病了?這種事竟然也流傳了下來,還人盡皆知。
“我奶奶怎么樣了?”
奶奶昨天開門之后,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看劉連彬笑得如此開心,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大事了。
果然,他笑著說道:“姑婆在下面屋里躺著呢,我們過來的時候,她正在燒火,說昨天晚上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傷著腰了。我們讓她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