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中的媽子,朱成碧一腳踩在媽子的頭上,“砰”地一聲,她的額頭猶如一個(gè)落地的西瓜,被踩得粉碎,鮮血飛濺四方!然而她依舊在笑,仿佛只是踩了一朵花一般,那么輕松,眾人早已嚇得呆怔在當(dāng)場,甚至連逃跑和呼喊都忘記了。
朱成碧直視著老夫人,悠悠地道:“祖母,看見了嗎?若是成碧想殺了十姨娘,只需輕輕一踩便可,何須煞費(fèi)苦心布局。成碧一直不吭聲,并不代表成碧默認(rèn)自己的罪行,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被祖母與母親這一唱一和弄得啞口無言而已。”
旋即朱成碧又踢了一腳,那俱無頭尸體就這樣被踢到祺祥夫人面前,霎時(shí)間擊碎了她一直維持的氣度,她的心一下子被恐懼和慌亂包裹,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她的臉色越來越白,“老夫人,朱成碧瘋了,朱成碧瘋了!”
八寶琉璃燈灑下的光照得朱成碧的臉一片明暗,她的神色越發(fā)冰冷,甚至如同蒙上血霧一般模糊,讓人不敢直視,她輕輕啟齒,聲音飄渺,如同九幽地獄的惡鬼,“祖母,成碧一向敬重您是長輩,但是您屢次三番想要成碧的命,而且還當(dāng)著這么多妹妹的面,這是在教導(dǎo)妹妹們是非曲直不分、平白冤枉好人么?”
老夫人被她的目光震懾住,就連青黛和如意夫人也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朱成碧依舊不依不饒:“祖母,成碧是知法守法的人,成碧堅(jiān)持十姨娘一事交由刑部審查,而不是關(guān)起門搞什么鴆毒謀殺!祖母,成碧說的對(duì)嗎?”
老夫人聞聲一顫,本來窒住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她的神情變得極度驚恐。
祺祥夫人搶在別人前頭回過神,立馬大叫道:“來人啊,有人要?dú)⒗戏蛉?!快來人啊?rdquo;
巡邏的守衛(wèi)聞聲而動(dòng),蜂擁涌入老夫人的扶然居,抽出兵器就照著祺祥夫人所指的方向砍來,朱成碧拉起祺祥夫人和青黛急急退避,雪亮地刀光一閃,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自腰間抽出,舉劍相迎的剎那,門外傳來一聲低吼:“住手!”
卻是朱謙的聲音,朱成碧忽然將劍往上一拋,徒然抱住如意夫人做出閃躲的動(dòng)作。
“丞相府里真熱鬧。”熟悉的聲音飄來,如同四月拂過柳條的清風(fēng)。
守衛(wèi)列開一條道,朱謙在那頭做了一個(gè)請(qǐng)的手勢:“琪王殿下請(qǐng)。”
朱謙黑沉著臉,喝退一干守衛(wèi),媽子血肉模糊的尸體不曾讓他有半點(diǎn)震驚亦或恐懼,只是問老夫人道:“母親,出了何事?”
朱成碧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在眾人開口前驚惶無措地道:“父親要為十姨娘做主??!”然后她指著殿中央那具尸體道,“十姨娘中毒離世,死的不明不白,這個(gè)刁奴竟敢誣陷成碧與娘親合伙毒殺十姨娘,誤導(dǎo)祖母和母親,幸好父親及時(shí)趕到,否則成碧再見不到父親了。”
朱成碧不說老夫人與祺祥夫人想要她的命,是因?yàn)橹熘t不可能相信她,反而會(huì)被祺祥夫人反咬一口,且蕭風(fēng)畔雖在場,卻也不好明著幫她,所以只有將焦點(diǎn)集中在十姨娘死去這事之上,這樣才有機(jī)會(huì)查清十姨娘的死因還自己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