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碧還未說什么,祺祥夫人搶步上前將她親手扶了起來,饒是她扶著朱成碧的手緊了又緊,捏了又捏,面上卻無比慈祥地道:“成碧,聽到你被蛇咬墜崖的消息,朱府派出一隊又一隊的人馬去尋找,都沒有你的半點(diǎn)音訊,母親可真是急壞了。”
“多謝母親關(guān)懷。”朱成碧想要退后向她行禮,卻扯痛了被毒蛇咬傷的腳踝,一個趔趄撲倒在祺祥夫人懷中,她頓時嚇得驚慌失措,面上無比自責(zé)地道:“母親,對不起,成碧被毒蛇咬傷的腳疼痛難忍,一時竟然站不穩(wěn),沖撞了母親,請母親原諒成碧。”
祺祥夫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卻還要裝作一臉關(guān)懷,霎時間五顏六色甚是好看,不再理會她精彩紛呈的臉,朱成碧又跪到老夫人面前,“祖母,成碧有事相求。”
老夫人的眼角漾開一抹慈祥的微笑,“碧丫頭,你說。”
朱成碧恭敬地道:“成碧蒙祖母的福澤庇佑,得以平安歸來,請祖母不要怪罪隨我一同去采藥的兩個侍衛(wèi),可能是山崖上風(fēng)聲太急,他們沒有聽到我的求救聲,這才匆忙回來朱府搬救兵。后來成碧被一位路過的老農(nóng)救下,請祖母允許成碧略備薄禮去答謝恩人。”
老夫人慈藹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首將目光放到祺祥夫人身上,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祺祥夫人心頭一跳,恨不得當(dāng)場掐死朱成碧,她將怨毒的目光下移,如春蔥般的指上戴著一枚鑲有綠寶石的銀戒。
忽然她笑了,整了整神色轉(zhuǎn)身從盒子里拈起一株石蓮花,卷曲的花瓣在她手中展顏怒放,不比牡丹華貴,不及芍藥嬌艷,小小的,紅紅的,甚是美麗。
老夫人滿意地看著祺祥夫人手中的那朵媚然生姿的石蓮花,忽然神色一凝,奇怪地道:“祺祥,你的戒指怎么黑了?!”
祺祥夫人仿佛見了鬼似的,急忙扔掉手中的石蓮花,驚叫道:“老夫人,這花有毒!”
“你說什么?!”朱謙聽聞朱成碧活著歸來,便丟下手頭的公務(wù),前來扶然居探望一下這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女兒,前腳剛踏進(jìn)來,就讓他聽到了祺祥夫人的話,他甩開簾子,沉著臉問道,“夫人,你在說什么?”
祺祥夫人脫下手中的戒指,用絹帕包著遞到老夫人面前,很是不安地道:“老夫人,自從兩個守衛(wèi)傳來成碧出事的消息,我這心里一直掛念著,但無奈我一個婦道人家無法替成碧做什么,只能齋戒祈求老天保佑成碧平安,為向佛祖顯誠心,我將金飾一律換做銀飾,而這枚戒指,正是純銀打造。”
銀戒發(fā)黑,可不證明此花有毒嗎?朱謙眉頭一緊,問道:“成碧,這是怎么回事?”
朱成碧微微低垂的眼中,劃過一絲雪亮的光芒,她抬起頭看向朱謙,認(rèn)真地道:“父親,女兒只識得這是石蓮花,不知道此花有毒??!”
老夫人疲憊地望向王大夫,“王大夫,你來說說。”
王大夫疑惑地道:“回老夫人,醫(yī)書典籍上記載,石蓮花是無毒的,莫非二小姐采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