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碧撇撇嘴,輕輕喚了一聲。
蕭風(fēng)畔依舊專注替她清理傷口,頭也未抬“嗯”了一聲。
“師父,可是還在生成碧的氣?”
“沒有。”
“師父,你的臉就像剛被霜凍了一樣。”
“天太黑,你看錯了。”
“師父,你下手怎么這么重?”
“那是為你好,可以醒腦。”
“師父,你有心上人嗎?”
蕭風(fēng)畔的上藥的手僵住,久久的靜默,忽然他打破寂靜,“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他像似在掩飾什么一般,草草將傷口包扎,身形一晃向夜色中飄去。
又要看不見了。
朱成碧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夜幕下,長長地眼睫蓋住眼中云涌翻滾的情緒。
師父,你究竟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云熙姐姐的呢?以至于前世你不惜為了她,死無葬身之地……
蕭風(fēng)畔回到房里,沒有驚動任何人,一如既往地拿起一本書伏案觀看,卻看來看去都是那幾行。
他放下手中的書,望向夜空,天上的星星很璀璨、很寒冷、很孤寂,就好像她的眸子。
心上人么?那是什么樣的人?他不知道,是否就是時刻放在心里牽掛著的人?
翌日。
朱成碧不顧自己腳傷未愈,依然堅持到扶然居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欣喜地將她招到身邊坐著,又仔細(xì)問過她的身體,這才接過黃媽媽奉上的參茶,心不在焉地喝著。
“祖母可是身體不適?”朱成碧小聲地問她。
老夫人放下茶盞,面龐逐漸染上憂色,“平遙城忽然地出火龍,你父親忙著料理災(zāi)情,昨夜都沒有時間合眼,今晨天還沒亮就被陛下叫了去,不知這災(zāi)情何時才能結(jié)束,我擔(dān)心你父親吃不消。”
朱成碧恭順地坐在一旁,柔柔地道:“父親是個人人愛戴的好官,百姓有難自然比別人勞心勞累得多,想來父親一時半刻也忙不完,我們朱府理應(yīng)給父親一些支持才是。”
老夫人道:“碧丫頭,你有什么主意?”
朱成碧笑道:“祖母,災(zāi)區(qū)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而我們卻享受著富裕安詳?shù)纳?,成碧心感不安,上次祖母賞下不少金銀首飾,成碧愿意捐獻出來,一則可以給災(zāi)民幾頓飽餐,二則力量雖小卻也能給父親一點支持,三則還能讓更多的人念著父親的好。”
老夫人是寒農(nóng)出身,她在命婦當(dāng)中遭人歧視,朱謙在朝為官免不了也受世家的氣,但若是在百姓當(dāng)中建起聲威,那對朱府來說可謂是有利而無弊!
只是沒想到這個孫女,居然還有如此慈心,“碧丫頭說得是,我也有許多用不著的東西,一并也捐出去!也算做件善事。”
朱成碧眼睛亮了亮,道:“有祖母帶頭,朱府上下定然能為災(zāi)民出一份力。”
老夫人哼了一聲,“只怕她們不肯!”
朱成碧乖巧地道:“祖母,您是朱府的頂梁柱,人人都敬您愛您,怎會有人忤逆您的心意呢?您且放寬心。”
老夫人滿意一笑,這話甚是中聽,她招來黃媽媽,“你知道該怎么做。”
黃媽媽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