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夜燒紙

我叫楚瑤,今年21歲。

小時候我外婆找術(shù)士給我算過命,因為我是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元宵節(jié)出生的,術(shù)士說我命格純陰,易招鬼煞,22歲是我的大劫。

我本是不迷信的,可當一連串的怪事發(fā)生在我身上時,我不得不重新開始思考我的人生了。

正月初三那晚,我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里忽然傳來一陣絮絮叨叨的低喃聲,像是有人在念經(jīng)。

睜開迷蒙的雙眼,我走到窗前往下看去,一道細微的光亮映入眼簾:我媽和外婆竟然在院子里對著一張供桌燒紙叩拜!

暗紅色的火光映射在兩人臉上,顯得格外詭異。

“媽,外婆,你們在干嘛?”我打開窗沖著下面喊。

哪知她們對我的話充耳不聞,只一個勁兒地對著供桌磕頭,我媽還不時往火盆里扔著紙錢。

我覺得奇怪,于是跑下樓去看。

外婆不顧自己年紀大,一直不停地磕著頭,嘴里喃喃念著:“求您放過她吧。”

“外婆!”我沖過去扶起她,“快進屋去,小心著涼。”

我扶著她要往屋內(nèi)走,她卻一把將我的手拂開,又重新跪到了供桌前。

“媽!”我轉(zhuǎn)頭搶過母親手頭的冥紙,“你們這是干嘛,前幾天不是剛祭過祖嗎?”

我媽看了我一眼,滿臉擔憂:“瑤瑤,我們是為你好啊,你看那香爐里的香。”

香?我扭頭看向供桌上的香爐,里面三根草香兩長一短,沒有火。

“左長右短,催命香。”我媽嘆著氣,眼里氤氳著晶瑩的淚光。

“這……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紙錢燒完,外婆也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我伸手扶住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跌倒。

“瑤瑤。”外婆拉住我的手,細聲低喃道,“你還記得嗎,小時候術(shù)士給你算過命,他說你命格全陰,22歲是你的大劫。先前我讓你媽在你房門前點燃這幾根香,可一連點了幾次都滅了,想著你的生辰快到了,我們心里急??!”

外婆緊握著我的手,布滿褶皺的臉憂心忡忡,我望著她,心有些疼。

的確,元宵節(jié)就是我的生日,但那江湖術(shù)士的話怎可輕信,更何況這二十一年來我一點事沒有啊。

“外婆,是不是你和媽多慮了,那香點不燃,或許是放久了變潮濕……”我話還沒說完,周圍忽然刮起一陣冷風……

火盆里的紙灰四處飛揚,直迷得人睜不開眼。

“太冷了,先進去吧!”我和我媽擁著外婆往屋里走,剛進屋門就‘哐當’一聲關(guān)了。

我摸到一邊去開燈,手摁到開關(guān)但燈沒亮,好像是停電了。

“媽,你扶著外婆在這呆會兒,我去樓上拿蠟燭。”我側(cè)頭說了一聲就摸著樓梯往樓上走,走了幾步我才驚覺,我媽和外婆一直沒有應(yīng)答我。

“媽……外婆……”我試探性地又喊了兩聲,還是沒回應(yīng)。

暗黑的屋子一下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我屏住呼吸,莫名地有些緊張。

在黑暗中呆久了,眼睛慢慢就適應(yīng)了那種黑,目光在屋子里掃視一圈,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媽和我外婆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她們明明跟我一起進來的。

我心有些慌,忙下樓去找,剛走兩步就聽到耳邊響起一陣嬰孩的笑聲。

聲音脆若銅鈴,可聽著卻讓人頭皮發(fā)麻。

我只覺心跳瞬間漏了半拍,我們隔壁住的都是孤寡老人,誰家的小孩聲會傳到這里來?而且還聽得這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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