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皎兮看到唐悅,見她被嚇得跑開,并沒有太過在意。
就在唐悅離開沒多久,唐悅便領(lǐng)著大爺爺和唐肅來了,唐悅指著皎兮道:“就是她!她要把二表舅和二表舅母的尸體扔了。”
聽她這么說,皎兮不由嗤笑,她又不知道這是二表舅和二表舅母。
只見大爺爺一臉凝重之色,看著地上的男子尸體不禁紅了眼眶,“我的祿兒?。?rdquo;
待大爺爺平復了心情后,他看向皎兮道:“皎兮丫頭,是從池塘里發(fā)現(xiàn)的?”
皎兮點了點頭,與唐肅對視一眼后,默不作聲。
不見大爺爺對皎兮施壓,唐悅不禁憤憤的瞪了皎兮一眼,同時看著二表舅夫妻倆的尸體,不由有一絲恐懼和緊張。
大爺爺良久無語,唐肅緩緩開口道:“大哥,還是將侄兒侄媳先入土為安吧。”
對上唐肅的眼睛,大爺爺點頭道:“嗯,我也是這么想的。至于殺害祿兒夫妻倆的兇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皎兮不由緊縮眉心,注視著地上的兩具尸體,看模樣他們已經(jīng)死了有年頭,若想查到兇手,怎么也要在他們的尸體上取證。
“大爺爺,皎兮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見大爺爺點頭,皎兮道:“時過境遷,看尸體的樣子,已離世有些年頭。若想查到真兇,恐怕是難上加難。”
“就算是再難!也要查到真兇!定要為祿兒報仇。”大爺爺為二表舅報仇心切,皎兮不由道:“若是如此,大爺爺還是不要這么早將二表舅和二表舅母入土。畢竟時間又過了這么久,想要查找真兇,肯定要在尸體上尋找線索的。”
唐悅抓到機會就插話道:“哼!大爺爺,你看她,居心不良。竟然不讓二舅父和二舅母入土為安。”
“唐悅!”大爺爺怒斥一聲,轉(zhuǎn)而看向皎兮,神色略顯憂傷,“他們都已在池塘里呆了那么久,也不差這么一日兩日。”
恰在這時,唐宅迎來個不速之客。
外面?zhèn)鱽硇P的聲音:“讓小的通報一聲您才能進!公子爺,您不能硬闖??!”
可唐宅的小廝又怎能擋住他的腳步,向門口望去,只見容曜風塵仆仆的立在那里。
他斜了眼地上的死尸,徑直走到皎兮跟前。
皎兮不由的向后退一步,道:“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說。”
他仿若未聞,對地上的死尸也旁若無睹,“我不過離開帝都幾日,你竟就想從我眼前躲開。”
怎么也沒料到,唐相會辭官回鄉(xiāng),當容曜得知這一消息后,快馬加鞭不眠不休的連夜趕到七星鎮(zhèn)。
皎兮快步躲到唐相身后,一切交給大爺爺和外公處理即可。
“太子殿下,老臣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所以還請殿下放過我唐氏一族。”唐肅緊緊護著皎兮,面上雖然低容曜一頭,但言語當中盡是對容曜的警告。
只見大爺爺看了唐肅一眼,仍沒從憂傷中走出來,開口道:“太子殿下,恕唐某招待不周。這地上的兩具尸體是唐某的兒子兒媳,太子殿下也看到了。”
逐客之意格外的明顯,容曜不由冷笑,唐家這些個老頑固。
“是容曜冒昧。”容曜朝地上兩位尸體鞠了鞠躬,俊美的側(cè)顏讓一旁的唐悅心動,唐悅思考片刻走出來道:“大爺爺,聽聞太子殿下在帝都幫刑部識破很多案子,不如請?zhí)拥钕铝粼诟胁檎覛⒑Χ烁负投四傅恼鎯矗?rdquo;
大爺爺嚴聲厲道:“退下!”大爺爺頓了頓,轉(zhuǎn)而對容曜道:“太子殿下想必事務繁忙,柳管家,送一下太子殿下。”
卻聽容曜悠悠說道:“本殿剛好無事,便恭敬不如從命,留下幫你們找到這個真兇。”
對于容曜的說辭,又有誰敢反駁,話已至此,大爺爺不得不讓柳管家給他分配一個房間。
由于皎兮和容曜之間的特殊關(guān)系,大爺爺聽唐肅說過,便將容曜安排在唐惠的院子里。
容曜的留下,唐府幾乎所有人都是持反感態(tài)度的,唯獨唐悅,尤為熱情的去拜訪他。
第二日,大爺爺將家里人都齊聚大廳,說起由容曜查找殺害二表舅夫妻倆的真兇,廳中大表舅尤為緊張。
而四表舅、大表舅母以及六姨母、唐晴的神態(tài)也是詭異,其中恐怕不是那么簡單。
容曜朝大爺爺抱拳道:“容曜想跟大爺爺要個人,協(xié)助容曜一同查案。”他不說,大爺爺也知道是皎兮,點了點頭后擺手揮退眾人。
而唐悅極其緊張的看著容曜,她以為自己的熱情沒有白費,會換來容曜的回眸。
卻見容曜向皎兮走去,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看見皎兮那一刻的微妙變化讓唐悅氣憤,不就是憑著自己長得好看,明明她唐悅也不差!
唐悅恨恨的瞪著皎兮,注視著她和容曜離開。
這些細微的地方皆被唐晴收入眼底,眸子里忽閃過一絲狡黠。
皎兮先陪容曜去看二表舅夫妻倆人的尸體,容曜觀察二表舅,皎兮觀察二表舅母。
兩人同時抬頭,皎兮從二表舅母的后頸處拔出一根通體金色的繡花針,“看手法,那個人應該有極高的內(nèi)力。”
不出意外的,容曜也從二表舅后頸拔出一根一模一樣的繡花針,容曜不由比對著兩根針,“這詭異的殺人手法,很像古墓派所為。”
聞言,聽容曜話里話外帶著絲針對的意思,皎兮不禁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古墓派向來行事陰險,殺人手法詭異。”他頓了頓,回想前不久他在漠河發(fā)現(xiàn)的數(shù)十個漠北流寇,他們其中有些人的死因便是后頸上一模一樣的繡花針,只是顏色略微不同。
與皎兮說起后,皎兮不由想起他們一行人從漠河分部回帝都遇到了一伙漠北流寇,也許將這針拿給文茵,她會知曉一二。
“七星鎮(zhèn)的唐氏旁支一族與古墓派會有何仇怨?二表舅和二表舅母又是怎么不知不覺的死后被扔在竹蘭苑的湖底。”皎兮腦海里有太多問號。
而容曜卻思維簡單的道:“其實我們不必想的如此復雜,去四下打聽下他們二人與何人發(fā)生過爭執(zhí),或者他們得罪了人,以至于有人想置他們夫妻于死地。”
得到這個思路后,兩個人便從唐宅內(nèi)開始問起,了解到二表舅父與二表舅母的每個發(fā)生過爭執(zhí)或者有恩怨的人。
最終兩人驚奇的發(fā)現(xiàn),嫌疑人目標竟鎖定在唐宅自家人身上。
大表舅雖是嫡長子,但大爺爺卻對二兒子更寵愛,甚至有將家主位置傳給二表舅的意愿。而且大表舅嗜賭如命,多年來欠了很多外債不說,還偷偷地賣去家中少許田地,曾經(jīng)二表舅因此與大表舅發(fā)生過爭執(zhí)。
畢竟是親兄弟,依皎兮看,大表舅不至于殺害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而大表舅母的嫌疑倒是蠻重,她平時不僅經(jīng)常拿府里銀子接濟娘家,還與外人幽會發(fā)生奸情,據(jù)熱心無名人爆料,曾在夜里看到大表舅母和府外人私會,被二表舅夫妻倆撞個正著。
容曜卻搖頭,大表舅母不過是一介婦孺,完全沒能力殺害二表舅夫妻倆。
最為不被懷疑的四表舅和唐晴則被容曜當做重點嫌疑人,原因有二,四表舅平素懦弱,但事關(guān)母親,他絕不會手軟;而唐晴……這個從小外出游學,三年前才回來的長房長孫女,行事極為神秘莫測,是最沒有嫌疑的人。
但有一點,三年前她回來后不久,正是二表舅夫妻倆失蹤的日子。
“大表姐和大表舅母同樣,都是弱女子,怎能殺得了二表舅夫妻倆?”皎兮挑眉看向容曜,卻見容曜神秘莫測的一笑,皎兮不由恍悟道:“外出游學歸來……你說,大表姐會不會是加入了古墓派?”
聽完皎兮的話,容曜不禁怔愣片刻,略一沉吟后咳了咳道:“也并非沒有可能。”
看著皎兮不由唇角上揚,容曜笑皎兮腦洞竟然會如此之大。
其實事實,遠比他們的腦洞還要大得多。
兩人既然已經(jīng)各自有了答案,便開始一一驗證,先是大表舅夫妻倆那里。
大表舅不在,只有大表舅母一人在房中,見皎兮和容曜來了,忙給他們添茶。
“這里的茶水不比帝都。”大表舅母朝容曜和皎兮點了點頭,熟練的烹茶手法讓兩人驚訝不已。
兩人開始了解大表舅母與二表舅夫妻的關(guān)系,大表舅母便從未嫁給大表舅說起,那個時候唐朱氏是七星鎮(zhèn)有名的烹茶西施,不知多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卻一個都看不上,最終選擇嫁給了個嗜賭如命的大表舅。
大表舅母微微遲疑了些,嘆道:“我也不想再膽戰(zhàn)心驚的瞞下去,告訴你們也無妨。未嫁之前,我與唐喜兩情相悅、私定終身,但后來卻被唐祿霸占了身子,唐喜知道后要找唐祿報仇,被我攔住后,他便與我斷了往來。后來遇到唐福,他不嫌棄我,娶我為妻。萬萬沒想到的是,唐祿以壞我清譽為由時常叫我出去與他歡好。十幾年來皆是如此,直到三年前,唐福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他本是要下狠手殺掉唐祿的,但卻晚了一步。”
聽大表舅母說完,容曜不由問向大表舅母,“大表舅三年前才發(fā)現(xiàn)端倪?十幾年來竟然一直都被蒙在鼓中?”
“唐福嗜賭,時常夜不歸宿。”大表舅母無奈嘆道。
大表舅母所說,倒也沒有破綻,容曜便和皎兮一同從大舅母這里離開。
出了大舅母的院子,容曜問向皎兮:“依你之見,她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皎兮的眸子波瀾不驚,目視著前方道:“應該都是真的吧!我們?nèi)フ宜谋砭税伞?rdquo;
兩人直奔四表舅的居所,沒走多久就被橫沖直撞來的唐悅攔?。?ldquo;太子殿下,四表舅突然瘋了似的往竹蘭苑的湖里跳!下人們攔都攔不住。”
聞言,兩人疾步向竹蘭苑走去。
到了竹蘭苑,只見四表舅雙眼通紅,若非小廝攔著早已撲進湖里。
“他們都活了!都活了!不!他們在這里!在這里!我要找的他們!找到他們!”四表舅的話顛三倒四,任是個人也聽不明白。
容曜不由的簡單粗暴的將其拍昏,皎兮讓文茵為其斷脈。
“脈象略有些混亂,想必是受到強烈刺激,導致心火紊亂,我開個藥方給四爺降降火吧。”文茵到一旁執(zhí)筆寫藥方,皎兮不動聲色的跟了去,將金針遞到她面前。
“這是從二表舅和二表舅母后頸處發(fā)現(xiàn)的,想必就是兇手的兇器。”不等皎兮說完,文茵看著繡花針便道:“這是閉月堂憐星尊使的第二暗器。左曉秋曾是憐星的徒弟,用的便是這種暗器,只是顏色是銀色的。”
得知消息后,皎兮震驚不已,她和憐星交過手的。
而憐星是閉月堂尊使,身份不低,這二表舅夫妻難道是與閉月堂接下梁子了?
就在四表舅醒來之后沒多久,皎兮和容曜查案查的如火如荼,皎兮忽然收到一封自首信。
“人是我殺的,今夜子時,神石林。”警覺的瞥一眼不遠處的容曜,皎兮將信藏于暗袖之中。
接下來的調(diào)查,皎兮都是心不在焉的,容曜不禁暗暗生疑。
好不容易熬到晚間,容曜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皎兮不由看向他道:“這么晚了,明天再調(diào)查吧!”
“好。”他十分爽快的點頭,翩翩離去。
將近子時,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白色的人影穿梭于夜色當中。
到達神石林,只見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立于刻有‘神石林’三字的石碑旁,看身影是個女子。
但見她緩緩轉(zhuǎn)身,露出一張清秀卻略帶些許滄桑的容貌,眉眼間與唐肅倒是有幾分相似。
“你是……”皎兮不由蹙眉,只見這女子極快的揮袖變了一張臉,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閉月堂的憐星。
她又揮了揮袖子,變成一張?zhí)魄绲哪榿怼?/p>
皎兮不由怔怔的看著她,只聽她緩緩開口道:“我無心傷害唐家人,你只要能交出唐氏的那把扇子,我就離開,不會再害唐宅任何一人。”
“你是殺害二表舅和二表舅母的兇手,你認為,你能離開的了嗎?”皎兮盯著她,嘴上這么說,身體上卻沒有一絲對她的防備,也許是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熟悉感。
“我潛伏于唐宅三年,我沒能得到堂主要得的東西,自會還有旁人來代替我。那時候,就不僅僅是死兩個人那么簡單的了。”她面色冰冷的看著皎兮,頓了頓道:“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沒能得到扇子,唐氏一族必少不了滅門之災。三天之后的這個時辰,同是這個地點,我等你。對了,我要的不是慕容梓月的那一把,而是唐氏的那一把。”
聽完她的話,皎兮不由怒道:“既如此,那我便先了結(jié)了你!”
執(zhí)掌揮去,卻見憐星手執(zhí)一根金針刺入皎兮肩頭。
頓時,皎兮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冷冷的瞪著憐星道:“我絕對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憐星運功,發(fā)內(nèi)力將皎兮肩頭的金針拔出,冷眼看著皎兮道:“自你入了古墓派那天起,你就注定無法獨善其身。再過幾日就是十五月圓,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入了古墓派代表著什么。”
她說完,正欲離開,突然橫跨飛來一把長劍,將她攔住。
“太子殿下,你還是先照顧好她吧!”鐺鐺兩聲,金針撥開容曜的長劍,憐星瞬間消失在夜色當中。
看了眼癱軟在地的皎兮,容曜放棄了追捕,抱起皎兮,帶回竹蘭苑。
回到竹蘭苑,皎兮回想著方才憐星的話,她坦白來唐宅的目的,要唐氏的扇子,而非慕容梓月那把……皎兮不由想起在帝都時與憐星交鋒的時候,雅韻居那場血案,為何單單唐惠存活?
而那場大火與憐星交鋒的時候,憐星雖然殺機濃重,一招一式都極為狠辣,但卻有意讓著她。最重要的是古墓派向來行蹤隱秘,容曜從何得來消息在兵馬司之前找到他們?
那張與唐肅極為相似容貌,皎兮不由恍悟,難道會是二十年前闖蕩江湖的大姨母唐詩?閉月堂行事狠辣,憐星也是如此,為何沒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搶奪唐氏的扇子?
原因便是她是唐家之女,不愿手刃親人,才會先放過唐惠后又放她。說不定容曜得到的消息也是憐星有意為之。
想到這里,一切也就都說的通了。
“事情已經(jīng)水落石出,你還在想什么?”容曜看著思緒早已飛走的皎兮沉聲問道,當時他覺得皎兮有疑,便跟她一路,只可惜離得遠沒聽清他們說些什么。
回過神來,皎兮不由笑道:“我在想,如何才能擺脫你。”
“我就這么讓你避之不及?”容曜忽而深情,令皎兮微微一怔,“你的記憶究竟有沒有蘇醒。”
容曜不置可否的看向她,不由苦笑:“從前種種,你還打算讓我一一說清楚?”忽而黑眸深情的凝視著她:“唐皎兮,無論你需不需要,我會一直都在。”
他頓了頓,“這句話你曾對我說過,此時此景,我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你。”他指著自己的腦袋,“這里告訴我,從前我錯的離譜。”
不論有沒有了感情,皎兮不由落淚,曾經(jīng)她傾盡一切也要博得容曜的心。而今,這冷情冷心的人竟愛上她了嗎?
看著她流淚,容曜的眸里閃過一絲不忍,抬手為她拭去淚水,忽然俯身沉聲道:“嫁給我,隨我回帝都。”
不見皎兮說話,他將被子給她蓋好后,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月色濃重,皎兮的目光看著容曜離開后窗戶旁立著的那個挺拔身影,不由淚流滿面。
曾經(jīng)求之不得的,當你避之不及的時候他卻像個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不知何時,皎兮迷迷糊糊的入眠,第二天一早就聽文茵道:“太子殿下當真是深情,昨天奴婢起夜就見他站在小姐窗前,今天大早雞打鳴的時候竟然還在。奴婢老家有個習俗,男子與女子定下婚約后,男子就要在女子閨房外不眠不休守個四九三十六個夜晚,象征著天長地久。”
皎兮訥訥,嗓子疼的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見皎兮答話,文茵走近來,看到皎兮紅腫的一雙眼不由驚道:“小姐,你怎么了?”
她說著,便開始給皎兮號脈,“小姐,嗓子不舒服了吧?你是哭了一夜嗎?小姐的眼睛本就不好,哭多了,遲早會瞎。唉,奴婢去給你去熬點金銀花去去火。”
其實并非文茵說的那般,容曜之所以守在皎兮房外,是為了防止憐星回來再對皎兮下手。
聽著文茵的話,皎兮略感疲憊,應該有的感動一絲都沒有,她承受不起容曜的喜歡。
身體好的差不多了,皎兮換好衣服便去往唐晴的院子,她要問個明白!
到了那里,皎兮見唐晴在房間里捧著書在看,慢慢走近她,“你是不是大姨母唐詩!”
聞言,她放下手中的書,“我就知道你遲早就會猜到,我也不想瞞你。”
“真的是你!”皎兮蹙眉,想起雙鬢花白的外公,不由質(zhì)問她:“外公就在你的身邊,為何不與外公相認?你可知外公在看到大爺爺一家其樂融融的時候,他表面在笑,心里有多傷心。二姨母和母親早逝,四姨母又得了瘋病,外公就只剩下你這一個女兒了。”
“他的膝下還有你和唐惠在。”一時之間,唐詩(自下后憐星、唐晴都寫為唐詩)百感交集,“加入古墓派,我怎敢奢求有親人?皎兮,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古墓派終究是亂黨,成不了大器。姨母勸你,盡早脫離你紫云堂堂主的身份。”
“你呢?既然明白古墓派是亂黨,為何還要加入古墓派,為古墓派對付自己的親人。”皎兮說完,唐詩突然笑了,既苦澀又無奈。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我一定不會加入古墓派,更不會遇上他。”唐詩似陷入了沉思,少頃后嘆了口氣,笑看皎兮道:“容曜那個人,若對你是真心,不乏是個可以托付的男人,將來或許也能給唐家?guī)硪恍├妗?rdquo;
是利益嗎?從前她嫁給容曜為后,唐氏一門卻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