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擋道了

林景衍攏著袍,雙手在袍中輕輕捻著手指搓動。誰這么討厭云府的人?上京城這么多王親貴族,有土生土長的,也有外來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家在入京前會被人中途設(shè)伏,暗中襲殺。

那枚響箭分明是牛皮銀羽箭,這種制作工藝的箭,上京城能有幾家有這個動靜氣兒?奉義伯與眾人均素無往來,也斷無可能有舊怨結(jié)仇一說,但是卻要滅他全家,這份恨也不小。

應該就是新近結(jié)下的梁子,新近?

林景衍沉著聲猜測著:“奉義伯擋著誰人的道了么?”

劉禪被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

還能有誰?光憑那首童謠:劉家郎,好大馬,穿錦衣,住金屋。漢家民,流失所,食土渣,望天哭。就知道有人欲借淮河道災情生事,動亂朝綱,這候吐朱卻令人拖兩百萬兩雪花銀前去賑災,壞了那人計算,這可能正是此次殺身之禍的由來吧。

林景衍心中一動,別過皇帝表兄后便借道長安街往南去奉義伯府,欲歸還那云雅姑娘的銅鈴。

誰知道門房通報后,候二爺急急地迎出門來,焦急地道:“剛才命丫頭去叫請過,云丫這丫頭卻不在房內(nèi),應該是趁亂自己跑出府去逛城去啦。林大人卻是來得不巧,是有什么東西要托我轉(zhuǎn)交么?”

林景衍將銅鈴復又揣回胸前,盯著候吐朱一字一頓緩慢地問:“你說的是云雅姑娘,還是云丫姑娘?心后這個諱是丫頭的丫還是雅致的雅,我怎么聽著卻是云丫?一府小姐卻叫云丫,這名字可真是取得奇怪。”

候二爺怔住,他雖然久居江南之地,但是這丫字同雅字的讀音卻咬得比常人準確。他拱著手笑道:“林大人好耳力,小女的名字確實有些奇怪,是丫頭的丫。這是夫人替她起的,說是她以前的名諱中帶著這個字,她又還沒成人沒有賜名,所以就沿用下來了。”

林景衍突地收緊雙手,繼續(xù)認真地問:“敢問,這云丫姑娘,今年芳齡幾何?”

候二爺訥訥著,這閨中女子尚未許人,這年齡就是個忌諱,在未呈給夫家人看之前,都一般不會對年輕的男子提起。

上京城是大漢之心,大漢是禮儀嚴明的國度,這林大人可知道,這問題是有些魯莽之處的么?

見候吐朱遲疑,林景衍心中騰然興起波濤,急急地問道:“云丫可是今年十五,新年前將及笄?”

候二爺呆呆地點頭回答:“正是,不知林大人如何得知,這……。”

話剛落下,抬起頭來卻見著這林景衍面色一沉,已經(jīng)翻身上馬沿著官道往北而去。去勢飛快,那馬鞭抽得密密匝匝,騰起漫天的飛影兒。

他窮極整個帝國之力,行使監(jiān)察院總指揮使的暗部力量去查探她的去向。

還把回春堂的少東家暗中使人逮來打得皮開肉綻,才得知她們是在凌晨就離開了那個殊草園,季知閑也不知道她們?nèi)チ四睦铩?/p>

季知閑只當候云望犯事,卻是個義氣之輩,如何肯吐露候云望身份與去向。

那候云望卻是永安城候府之人,等他查探到這一線索時,已經(jīng)是處斬之后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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