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初見,李初塵你為何對我有如此敵意,方才你眼中的腥紅已經(jīng)出賣了你的想法。
“哦?蕭大人怎么會這么問。”李初塵蹙眉,似乎是有些困擾的看著蕭楚。
蕭楚微笑得體:“只是問問,蕭楚感覺在其他地方似乎是見過李大人。”
“什么地方呢?”李初塵將小劍扔給齊岳,整理衣袖,就像是一點也不在意蕭楚的回答。
“上輩子。”蕭楚笑得越發(fā)燦爛,李初塵整理衣袖的手一頓,抬眸看著蕭楚,卻只見到一片澄澈的墨玉眼。
他嗤笑:“蕭大人原來相信這種鬼神怪力之說,不過既是上輩子,那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就什么都忘了,便是真的與蕭大人上輩子有過什么交集,也記不得了。”
“興許吧。”蕭楚把彎刀綁回自己的手臂,“蕭楚只是覺得和李大人似乎有什么交集,只是在這一世想不起來,便只能想想是不是前世有過什么關(guān)系了。”她依舊是笑著,李初塵這才仔細看了看蕭楚。
她才滿十五不久,面容還有些稚嫩。較之朝中的公主小姐,她的膚色微微偏黑,但是看起來卻是十分健康的模樣,那雙墨玉眼始終是閃爍著他看不懂的光芒,似乎能讓人沉溺在里面。她的眉毛是按照當前最為流行的直眉所畫,為她增添了幾分英氣,蜜色的唇緊緊抿在一起。
那是薄唇,人們常說薄唇的人最為薄情,這樣的人,的確是薄情的吧。
李初塵冷笑一聲,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還是在笑別人:“蕭大人,今日我只是來傳訊,你早早收拾一下東西,后日在城門口候著吧。”他說完轉(zhuǎn)身離開,遠處,蕭楚府中的侍衛(wèi)看到李初塵出來,便將他送到了門外。蕭楚對著他的背影俯身拱手,似在遠送。
等到李初塵人完全消失,蕭楚才站起來,她定定的望著先前李初塵站著的位置,忍了好久的模樣,喉中甜腥涌出,吐了一口鮮血?;熘嗤粒嗌c褐色融在一起,,耀眼奪目。她隨手用袖子抹去唇邊的血漬,眼神幽深。
方才李初塵送出小劍的瞬間,一股劍氣直直逼到她的面上,蕭楚用內(nèi)力化去了許多,但是還是被李初塵那凌厲的劍氣傷到了。剛才那一瞬間,她敢肯定他是真的想要殺她。
“姑娘!”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蕭楚轉(zhuǎn)頭,見到阿修站在回廊處一臉震驚地看著她。再瞅了瞅地上的鮮血,阿修飛快地跑到了蕭楚的面前。他沒有再多說其他的話,直接將手搭在了蕭楚的手腕,默了一會兒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傷五臟六腑。”
“阿修,你怎么到院中來了?”蕭楚說不清楚此刻見到阿修是什么心情,只是府中的密道都被封死了,阿修是怎么來這里的。
阿修抬眸見到蕭楚不悅的神情,愣了愣然后把蕭楚扶起來:“我看到李初塵來了府院,覺得蹊蹺便讓人去探了原因,才知姑娘被欽點去了西林,與李初塵一起去賑災(zāi)。便將一些西林的狀況以及活躍在西林周圍的勢力整理了一下給姑娘帶來了。”他扶著蕭楚進了大廳,把背在背后的包裹放到了蕭楚面前。
“蕭姐姐。”傾如知道李初塵走了以后立馬跑到大廳,在見到阿修兩眼放光,直接撲到了阿修身上,“阿修哥哥!你怎么來了!”抱著晃啊晃。
阿修無奈,嘆口氣:“傾如,去取紙筆來,按照我寫的東西去抓藥再煎藥。”
“抓藥?阿修哥哥你生病了嗎?”傾如睜著大眼睛,迷茫。
“姑娘受了內(nèi)傷。”阿修轉(zhuǎn)頭看向蕭楚,這時候傾如才發(fā)現(xiàn)蕭楚的臉色不善,趕忙松了阿修的手取了紙筆來,待阿修將藥方寫好飛一般的去了庫房。
坐在原位,蕭楚托著腮盯著阿修的側(cè)臉,默了半晌。
“姑娘,為何這樣看著我。”阿修轉(zhuǎn)頭,看著蕭楚的墨玉眼,滿是溫柔。
“帶我回房。”蕭楚盯著他,站起身。阿修想要扶著她,蕭楚默默看了他一眼,任由他的動作不說話?;氐椒亢螅挸P(guān)了門,屋中只剩他們兩人。蕭楚坐在桌旁,歪了頭,緩緩伸出手摸到阿修的后頸,阿修一愣,向一旁躲開,卻一下子被蕭楚的另一只手緊緊握住。
“姑娘......”阿修目光躲閃,蕭楚卻是再也壓抑不住。
“子暮,別裝了。”她的聲音帶了哭腔,阿修,不,沈子暮一愣,閉上了眼,感受到蕭楚觸碰到自己的后頸,撕開了那張人皮面具。一張如玉的面龐慢慢現(xiàn)在蕭楚的眼中,她望著他,目光帶了不忍。
“錦時。”沈子暮緩緩睜開眼,滿是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