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懵了,拼命去拉車門鎖,卻怎么都打不開。眼看季崧的臉越來越近,我慌忙開口求饒:“季……季崧,那天我喝多了,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如果有惹你生氣的地方,我道歉好嗎?對不起……”
“夏紛,我看不給你點兒教訓(xùn),你是不長記性。”
說完,他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拽下了車。然后不等我站穩(wěn)就一把將我扛在肩頭,邁開大步往別墅走去。
我眼前一黑,不知怎么地就暈了過去。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一個聲音清冽的男聲傳入耳中:“她低血糖比較嚴(yán)重,要按時吃飯,特別是要常備一些葡萄糖補充劑。”
“嗯,知道了。還有什么要注意的?”
暗啞的聲音令我一陣發(fā)抖,是他,季崧。
清冽的男聲似乎是笑了一下,隨即又說:“她醒了,你們聊聊吧,我先走了。”
這人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清醒了的?
我慌忙睜開眼,卻只看到一個瘦削的背影。
“怎么,看上他了?”季崧冷笑道。
我無奈地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他正坐在不遠(yuǎn)處的書桌旁,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還開著,似乎在忙工作。
看到我看他,他竟然起身往我這邊走來,嚇得我又是一身冷汗。
“夏紛,你真是會暈啊。以后要是事兒做了一半你暈了你說我該怎么辦?”
我自然聽得出他所說的“事兒”是什么,但這會兒憤怒已經(jīng)超越了羞澀,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季崧,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已經(jīng)說過了,幫你回憶一下。不過……”他指了指我手上的吊針,“等你輸完液吧。我對女干尸沒什么興趣。”
說完,他轉(zhuǎn)身又回到了書桌前。
這個可怕的男人,連個病人都不放過嗎?
我開始想,怎么樣才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當(dāng)我正尋思著如果我自己拔針,然后跑出去的勝算有多大,季崧突然又開口道:“園子里喂了只德牧,你可以去試試。”
原來是在警告我不要動逃跑的心思。
知道逃跑無望,我索性閉上眼睛養(yǎng)神。
這時卻傳來了敲門聲。
走進(jìn)來的是老李,他手里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了一個青花瓷碗。
“季總,紅糖粥熬好了。”
季崧點了點頭:“端給她,讓她喝完。”
老李應(yīng)聲而動,將粥放在我躺的床邊。“夏小姐,喝粥吧。”
我哀求地看著老李,希望他能幫幫我,可他對我求助的目光熟視無睹,反而幫著季崧說話:“夏小姐,這是季總親自安排為您準(zhǔn)備的,您遇到好人了。”
我不知道他一而再地強調(diào)我遇上好人了是什么意思,但我明白,指望他幫忙那無異于癡人說夢。
肚子非常應(yīng)景地咕嚕咕嚕叫起來,我尷尬地看了看季崧,還好,他應(yīng)該沒有聽到,因為如果他聽到免不了又要譏諷我一番。
我慢慢坐起來,又用枕頭墊著后背端起瓷碗一口一口地喝著。
紅糖粥十分香甜,溫度適中,正合了我的胃口。不多時一碗粥就見了底兒。
老李收了碗,端著托盤笑瞇瞇地走了。
室內(nèi)的空氣再次降至冰點,安靜得可怕,只剩下季崧敲擊鍵盤的噠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