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耳朵突然被狠狠咬住,我疼得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也從混亂不堪的回憶中抽離出來。
他低聲呵斥:“專心點兒。”
專心?他居然要求我專心?他怎么有臉讓我專心!
那好啊。
我轉(zhuǎn)過頭去,摸索著捧住他的臉,然后……用腦袋重重地磕了上去。
他猛地一推我,就在我以為我肯定要被他推下床的時候,他卻又反手拉了我一把。
“你瘋了!我怎么著你了,你要往死里磕我?”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惱極了。
可我呢,我不惱嗎?
從昨天到現(xiàn)在,誰在乎過我的感受。剛剛被老公甩了,現(xiàn)在又被一個近乎陌生的男人軟禁。
我這碰見的算什么事兒??!
情緒越來越激動,我的呼吸也逐漸粗重。
許是季崧聽出來了,他語帶焦急:“你怎么了?不舒服?”
緊接著,他不知道按了什么,床頭的燈漸漸亮起來。
他穿著深灰色的短袖家居服,一只胳膊支撐在床上,側(cè)著身子看著我。
突然能看清楚了,我一時有些慌亂,下意識地去扯被子要遮住自己。可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穿上了與他同款的豆沙色家居服。
頭頂傳來他的淺笑:“我換的,不喜歡就脫了。”
我被他氣得呼吸不暢,抬眼瞪他。
他卻像沒看見似的,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不脫啊,那就是喜歡了。”
看著他,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只貓科動物,一會兒是老虎一會兒是大貓,霸道得可怕,卻又幼稚得可笑。
他又伸手要攬我,我輕輕躲了一下??此麤]什么反應(yīng),便坐起身來。
他直接平躺在床上,神色慵懶。剛才那個因為我而暴怒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見。
我清了清嗓子,“我能走了嗎?”
他眸色一暗,“我從來沒說不讓你走,不過……”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你有地方可去嗎?”
他又戳我痛處,我咬了咬牙,恨恨地說:“沒地方去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呆在這。”
他一挑眉,唇角一抹輕笑:“怎么不明不白了?”
我脫口而出:“我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而且我還沒離婚。”
他突然撲過來,把我摁在床上,只用了一只手就錮住我的雙手手腕,“還不認(rèn)識我?”
我怕他再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嚇得趕緊回答:“認(rèn)識。”
他又接著說:“你那個婚早就名存實亡了,還拿出來說什么說。”
他總是有惹毛我的本事,而且我還沒法反駁。
他翻過身去,重重地嘆了口氣,“最近就住這兒吧,抓緊時間把你該辦的手續(xù)辦完。”
他說的無比輕松,卻在我心頭引起了狂風(fēng)暴雨。
我眼前最棘手的兩件事情,一件是離婚手續(xù)怎么辦,另一件是我該怎么跟我媽說。季崧哪里會懂得我的糾結(jié)。
他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下來似的,大剌剌地闖進(jìn)了我的生活,還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晌以趺纯赡芟袼菢?,什么都不管不顧,只圖自己爽快。
許是看我沉默久了,他皺了皺眉頭:“你到底在猶豫什么?”
我心里暗和了一聲:問的好!既然你問了,那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在猶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