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崧,季總,我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你了,讓你對我這樣花費心思。但是,通過今晚的事,我明白,你對我應(yīng)該是沒什么惡意的。因為如果你真是為了那天的事報復我,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不知哪來的勇氣,我把心里的所思所想一一明述。
他微笑,點頭:“不錯,還有點兒判斷能力。”
“你問我在猶豫什么,我可以告訴你,我跟我老公,噢,不對,他已經(jīng)不是我老公了。”我咽下心頭的酸澀,“我跟方毅旬談了七年戀愛,一直到結(jié)婚前,我家人都不同意,最后我是偷了戶口本出來跟他領(lǐng)的證。所以……”我盯著季崧的眼睛,“我付出了多少感情,你應(yīng)該能推測出來吧。”
季崧眼中的笑意掩去。
我喘了口氣,接著說:“因為結(jié)婚的事,我跟我媽鬧得不可開交,她明確跟我說,以后就算我過不下去了,也不能回她那兒?,F(xiàn)在,我最頭疼的事情就是怎么跟我媽說我要離婚這件事。”
說到這兒,我想起了我媽日漸蒼老的容顏。從我跟方毅旬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三個月了,我就見過我媽兩次,還都是我去看她,在家屬院里碰到,而她根本不讓我進門。
“季總,你說的容易,讓我住你這兒,我住你這兒算什么?我跟方毅旬還沒辦離婚,我就堂而皇之地住進別的男人的家?這要是讓我媽知道了,你說她會不會永遠不認我這個女兒?!”說著說著,我又委屈又惱怒,忍不住哭了出來。
“還有離婚的事兒,你說的輕巧,讓我趕緊辦。我怎么趕緊辦?那共同財產(chǎn)不用分一分嗎?房貸不用談一談嗎?這么多事兒,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而且……而且我現(xiàn)在最怕的事情,就是見他,可是不見他這些事又怎么解決?!”
我哭得更狠了,連帶著整個人抽泣起來。
季崧嘆了口氣,似是無奈,似是心疼,他坐起身來,盯著我,啞著嗓子說:“夏紛,你說的這些,除了跟你媽說以外,其他的我都能解決。”
我抬眼看他,“你不覺得太莫名其妙了嗎,你憑什么要收留我,憑什么要幫我。我跟你……我跟你,不過就是那天我喝醉弄錯人了。而且……”我臉一紅,“而且我跟你根本沒有……到最后一步。”
季崧臉色一沉,“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聽我說了這么多,但你根本不打算放過我?”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輕輕點了點頭:“是的。”
他的聲音不大,但我聽起來卻像一聲炸雷。
我說了那么多,全都白說了。結(jié)果根本沒有任何改變,他吃定我了。
我懊喪地坐在床邊,他卻又一副放松的模樣躺了回去。
這時,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循著聲音看去,手機正躺在季崧的書桌上。
我連忙跳下床,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我媽。
一種不詳?shù)念A感驀地升起……
要知道,從我偷了戶口本到現(xiàn)在,我媽沒有給我打過任何一個電話。
她這個時候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