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考慮那一大堆問題先問哪一個的時候,季崧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我聽到他接電話時說了句:“再敢提一次夏紛,你吃不完兜著走。”
然后,我看到他掛斷電話,匆匆整理了衣服就要走。
“誰的電話?跟我有關(guān)嗎?”我開口問他。
他卻一言不發(fā)。
我受夠了每次都蒙在鼓里的感覺,直接拽著他的衣角:“你去哪?我也要去。”
他回過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不能去。”
“為什么?”我故意犟著問他。
誰知他猛地一轉(zhuǎn)身,硬是把衣服從我手中扯開,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惱極了,這都算什么事??!明明跟我有關(guān),卻不跟我說清楚。他想把我扛過來就扛過來,說走就一點兒交代都沒有的走,我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當(dāng)我是什么?!洋娃娃還是木偶?
我快步追了出去,老李正開著車緩緩駛離。
我那會兒也有點兒氣瘋了,竟然快跑了幾步,直接攔在車前:“讓我上車!”
老李降下車窗,為難地說:“夏小姐,你這是干什么???”
我大喊:“季崧,我也要去,這事兒跟我有關(guān),我必須去看看。你別想每次說走就走,把我一個人扔這!我也是個大活人,我也有感受的好不好。你對我一會熱一會冷的,一會好一會壞的,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我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只想把自己的糾結(jié)給疏解開。
我聽到季崧低沉的聲音:“讓她上車。”
老李喊了他一聲:“季總……”
哪知季崧語帶不悅地對老李說:“你剛才磨磨蹭蹭不就是為了等她追來么。”
老李一愣,隨即笑笑,對著我說:“夏小姐,快上車吧。”
待我在季崧旁邊坐定,老李便開著車穩(wěn)穩(wěn)地駛上了下山的路。
我偷偷看季崧,他面無表情,微微閉著眼睛,像是在養(yǎng)神。
這個男人,前一秒還把我壓在身下恣意妄為,下一秒就像壓根不認(rèn)識我,一副冷臉。我真恨不得把他的面具都撕下來,看看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可惜,我自認(rèn)沒這本事。
約么走了半個小時,老李把我們送到一棟寫字樓前。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松達(dá)集團(tuán)的總部大樓。
季崧已下了車,我卻猶豫了,自己這一時腦熱地跟了出來,沒想到季崧是來松達(dá)總部的。萬一見到他的下屬,我這算是個什么角色啊。
正糾結(jié)著,季崧轉(zhuǎn)過頭,冷冷地來了句:“下車。”
我一聽,也不再猶豫,趕緊跟著他下了車。
這是我第一次到松達(dá)集團(tuán)總部。
大廳里一個巨大的水晶燈從四樓高處直垂而下,坊間流傳,這一個吊燈價值千萬。
為了印證傳言,也為了緩解我自己的緊張情緒,我跟在季崧身邊小聲問:“聽說這個大吊燈一千多萬?”
季崧瞟了我一眼,“喜歡就卸走。”
卸……走……
我訕訕地笑了笑:“不用了,我沒那么大的房子裝。”
然后,我仿佛看到季崧的嘴角扯了扯,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鄙視我。不過,我覺得鄙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跟著季崧一路都有人問好,那些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我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季崧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因為他在松達(dá)集團(tuán)確實是天下第一,無人敢挑戰(zhàn)。
到了專用電梯前,早已有專人按下了電梯按鈕。我跟著他一起上了16樓。
奇怪,一般老總的辦公室不是都在頂層么,怎么季崧的在16層?
我還來不及細(xì)想,電梯門已經(jīng)打開,門外站的人我很熟悉,而且非常熟悉。
方毅旬和謝云麗。
方毅旬看到我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皮笑肉不笑地說:“喲,季總上班還帶著小蜜呢!”
我正要罵回去,季崧卻伸手拉了我一把,然后堅定而有力地說:“方總,請您對季太太禮貌一些,否則,有損您的品格。”
這次,輪到我愣了。季太太,這已經(jīng)是季崧第二次說我是季太太了。
呆愣間,謝云麗發(fā)話了:“季總,前一段聽朋友說你結(jié)婚了,我還不相信,沒想到是真的。不過……”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季總為了季太太也是出手夠闊綽的。季太太那張離婚證可是價值不菲啊。”
我立刻就想起了辦離婚手續(xù)那天,謝云麗說讓我?guī)退x謝季崧的慷慨。
這個謎團(tuán)難道要在今天解開了?
我看著季崧,想知道他會作何反應(yīng)。
只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方毅旬,然后緩緩地說:“只聽說過打狗看主人,沒見過狗把主人拖出來替他挨打的。”
方毅旬一聽,臉色漲紅。
季崧突然一笑,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謝云麗,接著說:“謝總,還請到會客室詳談。”
說罷,他竟然輕輕牽著我的手,拉著我一起往會客室走去。
路過方毅旬的時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氣得額頭青筋暴露。
雖然他是被季崧氣成了這樣,但不得不承認(rèn),我心里有一種特別解恨,特別解氣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