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首歌的威力

臺下傅祎寒的小助理龐卸賈似乎比我還要擔(dān)心,還要怕死,他拼命的拍打著臺子,用著只有我才能聽到的聲音警告,“沐荿,趕緊換首歌,不然傅總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的。”

不止如此,就連臺下那些舉著高腳杯的人臉也全部變得難看起來,他們都會看傅祎寒一眼,然后小聲的議論起來,臉上也盡是不安,我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說,“她好大的膽子啊,是不是不想在A市混下去,竟然敢唱這首歌。”

旁邊另外一個人冷哼一聲,“哼,還不是涉世不深,以為靠這種手段,就能引起傅總的注意唄,不過她不知道,她很快就會死得很慘的。”

臺下的人大抵都是這種議論聲,不過我輕易的就過濾掉了這些對話。我的目光時不時的在臺下掃著,所有人的臉色都那么難看,只有晉朗的臉上,一臉的平靜,嘴角依然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還有翁冠澤,目光一直默默的關(guān)注著我,像是一種虔誠的祈禱。

而傅祎寒,他的目光和身子上面的動作,一點一點的變得呆滯起來,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即使旁邊的卞芯娜對他說話,他也好像沒有聽見一般,我知道,他已經(jīng)完全的沉浸在了我撫琴的畫面里面,我想如果我再歌唱幾句,他會更加像是走進了迷霧森林,難分難舍。

隨著鋼琴聲響起,我開口輕輕的唱了起來:

你是跳躍在紙上的那道風(fēng)景。

我是綻放在墻角的瑪格麗特。

瑪格麗塔像是那少女天真明媚的笑臉,風(fēng)兒刮過,一頭短發(fā)飄揚飛舞。

紙上風(fēng)景恨不得把瑪格麗特鑲進畫里,余暉灑下,心跳早就難以自已。

慕慕為情,真想把你揉進骨子里,這愛啊,該如何表達……

我唱著這熟悉的旋律,過去的畫面一點一點的浮現(xiàn)眼前,眼眶便控制不住的濕潤了,那么無情的傅祎寒,到底是如何能做出這美得讓人心痛的歌詞的呢。

我反復(fù)的吟唱了三遍,從我開口唱歌開始,臺下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投入的享受著我的歌聲,一曲唱完,就連我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原來,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直到下面再次沸騰起來,我才明白,我該離席了。

從臺上下來,我看著人群中的傅祎寒,果然像是丟了魂,卞芯娜一直試圖拉回他的思緒,但都是徒勞無功的。

不顧眾人的議論紛紛,我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披了外套,獨自走到了外面。

“沐荿……”翁冠澤跟過來,“沒事吧?”

我微笑著搖搖頭,“沒事,我就是出來透口氣,你快進去吧。”

“你真的想好了,今晚要去見傅祎寒?你也看見了,當(dāng)這首歌被你唱起,所有的人的臉色都變的那么可怕,你卻定傅祎寒不會把你怎樣么?”他不依不撓的的問著。

“三年時間,我什么沒有經(jīng)歷過,還怕一個傅祎寒么?一個一無所有,了無牽掛的人,往往都是最膽大,也最有本錢的人了。”我輕聲的說著,又故作輕松的笑出聲來,心里面卻疼的厲害,“你還有事沒有處理,快進去吧?我就是透口氣。”

見我語氣堅定,翁冠澤只好轉(zhuǎn)身進去了。

外面便安靜極了,里面的浮華世界,統(tǒng)統(tǒng)離我遠去,我靠在大理石的柱子上面,抬頭望著這既靜謐,卻又繁星點點的夜空,我雙手抱住自己,只覺得格外的孤獨,寒冷。

還記得兩年前的夏天,點點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夜晚依偎在我的懷抱里面,讓我為他數(shù)星星,講故事了。他那肉嘟嘟的小手掌每次都高高抬起,試圖摘下其中的一顆星星,然后因為總也摘不到而疲倦的在我的懷抱里面沉沉睡去,呼吸均勻,對我極度依賴。

我傾盡了所有的心思,付出了所有的愛。他是一直支撐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可是到最后沒有想到,連這唯一的希望都被……

我艱難的呼吸著,心里面難受的不行。

“一曲訴愁腸,明明是一首表達戀愛美好的歌曲,卻被你唱得肝腸寸斷。”晉朗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來的,他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沐小姐唱歌時,目光含淚,聲音充滿柔情和惆悵的感染力,看來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我立即調(diào)整了情緒,轉(zhuǎn)身對他一笑,“哪有什么故事?不過是盡力還原原唱罷了,我就說了,在你面前班門弄斧,沒有唱出原本該有的感情也罷,還讓人都誤解了。”

晉朗聳聳肩膀,“不見得吧,看沐小姐唱歌很會把握情感節(jié)奏,不過你可知道這首歌是傅祎寒的禁忌?”

“什么?”我假裝不知。

“以后不要再唱這首歌了,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這首歌只適合自己默默私底下的哼唱,最好不要讓傅祎寒聽見了,因為這首歌是傅祎寒親手寫的。”晉朗壓低了聲音在我的耳邊說道,“如果他要是找你麻煩,你就說我這邊找你有事,然后脫身,想必他不會為難你的。”

“你為什么要幫我?”我問。

“剛寫了一首歌,本來是想自己唱的,剛才看了沐小姐的表演,忽然就想和沐小姐合作,一起合作這首歌,你看行嗎?”

“我……”

“先不要急著拒絕,好好考慮考慮,相信你不會辜負我的。”他拍拍我的肩膀,幫我把差點掉下來的外套從新披好,又對我友好的笑笑,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只怕沒有什么好事吧。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人猜出我的身份,不能太過暴露了。

剛松了口氣,傅祎寒的小助理龐卸賈便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他并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傅總十分感謝您今日的表演,想邀您共進晚宴,我是特意過來接您的。”

我沒有猶豫,便跟著龐卸賈上了車。

任憑他開車往前,即使我知道這根本不是去往餐廳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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