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雪的白發(fā),直垂而下,有一縷滑落在墨子曦的手上,顯得十分柔軟,細(xì)膩。她望著那一縷純白色的發(fā),卻瞎想到了遠(yuǎn)方,娘親還在的時候。
“君蓮當(dāng)真和司空渡一起了?真是自毀前程,那她如今在哪?你爹呢,可還安好。”舒淺離問道,“我與你爹娘也算是故人,我三百年沉睡一次,也許許久都沒有見到了。”
她搖了搖頭,那美麗的臉龐下滑落:“就算到了黃泉,也是見不著他們了。”
凡人可以投胎轉(zhuǎn)世再渡輪回,可神仙不行,神仙若是死了,就會從這世間消亡不復(fù)存在。而爹娘雖然被褫奪了神仙的頭銜,可法力仍在,就算是去黃泉找,也不可能找得到。
她仿佛是譏諷一般:“幽谷這些魂魄中,也沒有一個見過我的爹娘。”
死了,爹爹早就被處死了,而娘親,也在她很小的時候病死了,她的墳還是姑姑給堆的,如今唯一的親人姑姑,也不在了。
“死了?”他的身子微微一震,“怎么可能,朱雀乃是上古神獸,有神光庇佑,怎可能會死。”
后來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看來,真是惹怒了天君,如今四神缺了朱雀,難怪我醒來之時,感覺到莫名的不詳。”
墨子曦問:“朱雀不過是個頭銜罷了,天君可以再派一人代替我娘的位置。”
然而他卻搖著頭:“你不懂,世上又怎會有第二個朱雀?”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探向她的手,那柔軟若無骨的手腕卻著實(shí)有些力道,似有一股力在她體內(nèi)流竄,下意識的催動靈力去抵擋。
舒淺離很驚訝:“小小年紀(jì)竟然有如此精純之靈力,看來新的朱雀非你莫屬。”
這般說的她卻有些不好意思了,墨子曦回答:“舒大哥,你既然和我的娘親是故人,可否放了夜鈺澤,她是我朋友。”
然,他卻搖頭:“不行,我不能放了他。”
那一身白裘襯托的他皮膚很白,身形又是很修長,白裘緊貼的脖頸微微露出,他笑著,笑中卻另有意味:“不過如果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可以考慮放了他。”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從長發(fā)一只向下滑落,似乎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都要看個仔細(xì)。這讓墨子曦十分的不悅,無奈舒淺離法術(shù)比她高深太多,他可是鼎鼎有名的上古神獸,一個小指頭都能把他弄死了。
她只得問:“如何才能放過他?”
舒淺離說的很直接:“你留在幽谷陪我,我馬上放他走,他是神仙,留在我這恐怕也只是給我招惹禍端。”
她都快要哭了,為什么每個人都盯上她,那個穆公子也是,現(xiàn)在這位白虎也是一樣,難道說她的肉更香醇一些嗎?
也許是看穿了墨子曦心中的想法,他頓了頓說道:“你和君蓮相似這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你也看見了,荼蘼花被你的火焰燒了,靈魂流竄出幽谷,凡間將有大難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