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我替她喝。”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抬頭一看,竟是祁銘寒來了。
他一手?jǐn)堉业难?,一手端著從我手中奪過的酒杯,沖季月舉了舉,仰頭一飲而盡。
而此時的季月,臉色一片慘白,神情極其難看。
大廳之內(nèi)也是一片寂靜,數(shù)十雙眼睛齊刷刷地射過來,我很自然,想掙脫開他的懷抱,他卻將空杯子扔到寧楚手中,道:“以后這樣的聚會,她一律不參加。”
甩下這句話,他就像拎小雞似的將我拎了出去,一把將我扔在車上,關(guān)上車門就啟動了車子。
靠在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霓虹燈閃著刺眼的光芒,腹中難受得厲害,腦子也是暈乎乎的,有點(diǎn)兒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
抓緊車門扶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有些想吐,正想換個舒服點(diǎn)的坐姿,祁銘寒突然一聲怒吼:“不準(zhǔn)吐在車上!”
我還沒吐呢,他就如此緊張,看來,他是真怕我弄臟了他的愛車。
側(cè)了側(cè)身子,我瞇著眼看向他,他輪廓分明的側(cè)顏在暗弱的光線下顯得異??∶溃蛟S是有了幾分酒膽,還有腦子確實(shí)是暈乎乎的,看著他,我傾身過去,抓住他堅(jiān)硬的臂膀:“祁銘寒……”
猛地踩下剎車,祁銘寒怒目瞪向我:“堇言,你是不是瘋了!”
我未曾想到我剛才那一下會引來什么巨大的后果,只是看到他側(cè)過眉來,我便忍不住抓過他的衣襟,凄凄笑道:“祁銘寒,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討人厭?你以為我嫁給你是因?yàn)榭瓷夏懔藛??我告訴你……我堇言……根本就……就不稀罕你……我只是,只是……”
灼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我抓著他的衣襟,溫軟的身體無力地靠在他身上,隨著睡意的襲來,我喃喃自語著,說至最后,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說些什么了。
只是在睡過去的那一刻,我聽到祁銘寒在我耳邊歇斯底里地吼:“堇言,你簡直是在找死!”
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我緊皺著眉頭,想醒來,可睡意太襲人,我終究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中,身上有冰冷的東西滑過,冰涼涼的,過后便有春風(fēng)拂面的感覺,很舒服。
那一晚,我我結(jié)婚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絲毫沒有往日的疲憊感,只是一睜眼,我就嚇得差點(diǎn)從床上滾下去。
祁銘寒……他竟然睡在我旁邊!
猛地睜開眼,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他的房間里,那一剎,我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
我只記得昨晚去寧楚家參加聚會,最后好像是祁銘寒來帶我走的,再然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之后……醒來就這樣了!
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人,我來不及多想,掀開被子就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怕再遲一刻他就會醒來,然后會直接叫我從他床上滾下去,我不想和他吵,也沒精力。
回到房間,看時間也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diǎn)半了,穿好衣服,下樓正好看見傭人將早餐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