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笙笙,你愛我么?

季卓勵也很是喜歡這個提議,興高采烈的帶頭過去,剩下我和傅靳涼在最后,我愣著不肯走。

傅靳涼走了兩步見我不動,轉過身來看著我,一副“你不動可是想要我把你綁過去?”的表情。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都這么晚了,我該回家去了。”我淡淡道。

他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的臉,“我還在這里,你當然不能走。”

“可是……我和你畢竟沒什么關系,晚上和你待在一起……”

“顧情笙,你大概忘了,你今晚的目的就是要和我在一起和做我的女朋友。”他瞇了瞇眼認真的說道。

他本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一般只要用了命令的語氣說話,無論我找出什么借口,他都是不會答應的。

可這個時候我才想起,那晚去酒店見他的時候就被秦芳蘭手里的私人偵探偷拍了,也不知道最近還有沒有跟蹤我,如果又被拍到,我真的不好交代,只是偏偏現(xiàn)在才想起來,真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見我思考著沒有說話,傅靳涼已經(jīng)牽起了我的手,跟上他們。

我猶豫著最后還是趕緊說道,“我擔心會有人跟蹤我。”

傅靳涼立即停下了步子,他的眉頭突然鎖得很深,“跟蹤你?就是那個一直傷害你的人?”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如果你真的不讓我走,這個麻煩必須處理下,不然我離開后會很麻煩的。”

他思忖一二,拿出手機道,“也好,萬一傳出去,壞了我傅氏的名聲也不太好。”

很快他在電話里面交代了一切,據(jù)說就有人過來周圍四下查看了。

這時,我才再也找不到了借口,跟著他一路往前。

這頓飯結束的時候就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這會兒又去泡溫泉,我知道今天晚上,我想要走大概是不可能了。

我和傅靳涼耽擱了很久,他們并沒有等我們,等我們到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開始泡溫泉了,幾個男人赤裸著上身,每人身邊都有一個女人幫他們按摩,他們說說笑笑的樣子,看起來真是享受。

我這才剛剛無意間看到了一眼,傅靳涼忽然霸道地將我拽進他的懷里,一只手按住我的腦袋,喃喃道,“不許看他們。”

我嘴角一抽,這個動作原來竟是這么個意思。

季卓勵等人也是在聽見這句話之后才明白了這么個意思,哈哈的笑著,“阿靳,我們幾個男人可都下來了,你不打算下來,讓你的小女朋友替你捏捏,揉揉?”

“我看不必了。”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喲,來之前說有了夫人,自然不能再鬼混,這個是情理之中的。難道你這個小女朋友連你泡溫泉都不讓?”季卓勵點燃一支煙,道。

“舅舅錯了。”傅靳涼抱緊了我,依然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和你們幾個大男人一起泡,真的沒意思,我只想和夫人一起泡溫泉。”

“看來是想過二人世界呀,行,你去吧,房間我都跟你們訂好了,就在819。”

傅靳涼嗯了一聲,就將我?guī)Я顺鋈ァ?/p>

這根本不是去泡溫泉的路。

“去哪兒?”我便趕緊問。

“想和我泡溫泉?”他減慢了速度反問。

我趕緊搖頭,“不是,就是隨便問問。”

他不再說話,再稍遠了一些,便對我松了手。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的手被他寬大溫暖的手掌緊緊的握住,傳遞著手心的溫度,我的手毫不在乎的藏在他的手里,此刻,他突然放手,我的手毫無預兆的掉下來打在自己腿上。

好像……有點兒疼。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突然失去溫度,涼了下來的手,不知為何,心里面有些難過。

再抬頭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jīng)走了很遠。

我抬腳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那再次變得高傲冷漠的背影,不知道他有沒有那一刻將剛才那些分不清真假。

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幕小言語和小動作,才發(fā)現(xiàn)他將一切都做得那么自然,難怪連我都會好幾次覺得,我們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一般。

明明擁有彼此的過去那兩年,是還沒痊愈的傷口。

可今天他卻偏偏要做的像三年前一樣,去觸碰傷口,難道他不疼么?

我低下頭,失落的眨巴著眼睛。

我疼,我很疼……

我就這么一路跟著他,直到他突然停下來,我抬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房間門口。

門開著,他停在門口,是在等我么?

我不確定,便傻傻的停下了步子,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

我突然在想,我為什么要一路跟著他,跟著他到了這里。

可我根本想不到答案,最后只是安慰自己,因為我不熟悉這里,不知道回去的路罷了。

我暗自冷笑。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冷,這雙眼真的是冷得太徹底了,又靜又冷,安靜的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可是被眸底的寒氣給凍住了?

他明明說了,只是演戲。所以離開了人群,他便能馬上恢復原貌,這速度,快到連我都覺得不適應。

“還想這樣站到什么時候去?”他掃了一眼我身后,“讓走廊來往的人都看著你我么?”

我這才收了神,趕緊走到他的身邊,跟著他一起進了房間。

我看著這么寬敞的房間,發(fā)著呆。

他關上門,我還沒反應過來,便又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他快速的扶著我的身子轉了個身,然后將我按在墻上。

“你干什……”

我的話沒說完,他已經(jīng)猶如狂風暴雨般堵住了我的嘴唇。

霸道而急躁。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打成死結的眉頭,一次次的抗拒,他便一次次的攻破城門。

兩只手抬起來抵住他的身體,他便用雙手將我的手拿來,然后用自己的整個身體將我抵在了墻上,再也動彈不得。

如果說初次重逢他給我的那個吻是懲罰,那么今天的吻就是為什么。

他用吻急切的一遍一遍問著我,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我拿他無法,只能閉上眼睛,趁機咬了他的舌頭,他才吃痛的收回,我趕緊閉緊了嘴唇,再也不給他機會,他才停了下來。

他放開了我,只是額頭還和我靠在一起,他看著我的雙眼,喘著粗氣,良久之后才問我,“為什么?”

我逃避著他的眼睛,小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在逃避什么?”他問。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所以干脆默不作聲的搖搖頭。

“笙笙,你愛我么?”不曾想,他竟然轉了話鋒,眼睛認真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領帶上的領帶夾,緊張著,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看著我的眼睛!”他忽然一聲怒吼,“看著我!”

“不愛!”我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不顧一切的喊出這句話,然后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我咽了咽口水,再次強調,“早就不愛了。”

“你撒謊!”他生氣的咬緊牙幫。

“我沒有!”我反抗。

“你若是真的不愛了,那三年前的一切都算什么?對你而言不過都是笑話,都是不愿再回憶起的一場可悲的誤會。那你今天為什么要當著他們的面叫我阿靳?你為什么要告訴他們是我追的你?”他抬起我的下頜,逼我看著他的眼睛,“這不是在留念三年前的一切又是什么?”

我垂了眼眸,“沒有留念,只是為了拿真實的例子騙過他們,只是為了看看你的反應。”

這句話我說得格外冷靜。

“原來,對你而言,那兩年的點點滴滴,真的那么無關緊要,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過去……”他皺了眉,喃喃道。

他的眼底忽然裝滿了難過,一瞬間已經(jīng)放開了我,逐漸站得離我遠了一些。

我的視線依然停留在他剛站過的位置,心里也仿佛是被千萬只蟲子啃噬,痛苦難耐。

什么都可以,唯獨不能和你在一起。

不能在一起,所以不能給你機會和希望。

我悄悄地呼吸著,這身子忽然就有些顫抖,有些冷。

如果可以,我倒更希望他是厭惡我,厭惡或許會比恨更輕松些吧。

拉回思緒的時候,他已經(jīng)坐在面前的沙發(fā)上抽起了煙,很快煙灰缸里面便多了幾個煙蒂。

“是不是那個傷害你的人派了人跟蹤你?”他抖著煙灰,沒有看我一眼,面色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

我換了個姿勢靠在墻邊,“只要今天沒讓他的人跟上來就隨他去吧。”

他便沒再問了,繼續(xù)默默的抽著煙,一言不發(fā)。

直到手里的煙盒已經(jīng)變成了空的,他將打火機放在茶幾上,起身行至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像是自言自語,“我恨你,過去是為得不到一個答案,和找不到一個結果,而恨入心底。如今的恨,是因為重逢后的這一個多月來,你一次次距我遙遠,不肯對我說一句實話,直到剛才,寧愿選擇被人跟蹤被人傷害,也要將那人藏得好好的,不肯告訴我。”

“我恨你以傷害我去保護要傷害你的人。我恨你自己為是地覺得我真的刀槍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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