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在極其壓抑的氣氛下吃完。
安涼本來就胃不好,一頓飯吃得不安寧,還沒吃完就覺得喉嚨都被堵住了,再無食欲。
站在餐廳外,背對著安涼和蔣洛的宋繹昀剛剛掛斷電話。他沉默的站了幾秒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安涼,神色有些難堪:“安涼,我……”說著,他頓了頓,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蔣洛:“我臨時有點事情,恐怕是不能送你回去了。”
安涼笑著點了點頭:“沒關(guān)系,我可以自己回去。”
宋繹昀皺了皺眉,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蔣洛。
雖然想要親自將安涼送回酒店,但宋繹昀接到的是自己父親的電話,他不敢耽誤,縱然心里面因為蔣洛千般不愿,也只能先離開。
蔣洛留意到安涼帶著離開酒店的畫筒被宋繹昀帶走了。知道那個畫筒作為禮物被她送給了宋繹昀,他心里有些不痛快,看到宋繹昀離開后也不再跟她多說什么,徑自上了自己的車飛馳離去。
安涼有些壓抑的聽著馬達的聲音漸漸變小,等到周圍像是都安靜了下來,她才釋然的松了口氣。
到超市買了幾包方便面和幾瓶牛奶,安涼在一個半小時后才重新回到酒店的房間。因為胃并不太舒服,她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過去了,直到被一陣緊湊的門鈴聲和夾雜著敲門聲的聲音吵醒。
安涼挪動身子想要下床,但胃痛的感覺卻在她起身之后變得更劇烈了。她坐在床沿沒有再動,敲門人的卻在僅僅過了半分鐘之后又劇烈的重新敲起了門,門鈴聲毫無規(guī)律的攪得安涼愈發(fā)煩躁。
空氣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敲門聲和門鈴聲也未再繼續(xù)響起。
坐了約莫兩分鐘的時間,安涼覺得胃里好受了些,就站起身往房門走去。在離房門還有幾步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嘀”,猶豫了半晌還沒想明白這是什么聲音,房門已經(jīng)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房間的窗簾都被睡覺時不喜歡太過亮堂的安涼拉上了,整個房間暗沉沉的一片,除了從剛打開的房門處偷溜進房間的光亮。
蔣洛的手中還拿著剛剛找人拿上來的房卡,緊皺的眉頭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安涼時舒緩開來。逆著光他看不到安涼的神情,卻也沒有半分因為自己不請自入而覺得抱歉,就這么靠在門框上,沉聲道:“侯安涼,你想我嗎?”
安涼站在門外光線照不到的地方,靜靜地看著背對著光線的蔣洛。
她也看不清蔣洛此刻的神情,因為頭有些嗡嗡作響她也有些沒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此刻的情緒??墒羌幢闼皇沁@么站著,她也能夠從他的身上嗅出像是在多年的相思中醞釀出來的濃酒的香味。
想?
還是不想?
安涼沒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睡著的時候沒有什么感覺,但現(xiàn)在她就這么站著,竟覺得胃如同被什么攪著一樣,一點一點的擰緊,就像她越皺越緊的眉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