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夜的魅力,讓上官皎放下了防備之心,也不知道是為了博取同情,他開口說了自己的經(jīng)歷。
“在我七歲那年,我與所有皇子的一樣,在并不起眼的那幾個之中,我是最軟弱的,所以我從小被母后唾棄,有一次差點餓死在我居住的寢宮里,第二日我依然去上課,因為身體不適再次被凌辱,那是我的夫子,一腳踢在我的腿上,讓我跪在地上!踐踏著我的尊嚴!”
他說完,靜靜地看著桑榆,突然笑出了聲,然后問道“你知道那位夫子最后怎么了么?死了,以最屈辱的形式死去!”
沒等桑榆開口,他又說道“從十歲那年開始我人了皇帝的眼,一時之間,阿諛奉承,而我的母后,第一次為我洗手做羹,為的卻是要我死,因為她的心中只有她的小兒子,說來也可笑,她的小兒子現(xiàn)在就是翎羽國的傀儡王!”
“嘖!真可憐!”桑榆聽著突然諷刺的一笑,開口道“你只是從未得到寵愛,而我卻是從一生下來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最后栽在了兩個最親密的人的手里!”
說完,桑榆沉默了,也帶著一絲后悔,她并不是在說原身,而是她自己。
上官皎嘆了一聲,看著火不斷的跳躍嘲諷的勾起嘴角笑了。
“不說也罷,我并不想娶你,這次只不過為了找你幫忙罷了!不知道你是否有意!”上官皎沉默良久,然后笑道,像是剛剛那個在陳訴自己哀痛歷史的人不存在一般。
“說吧!什么計劃,也得拿出誠意來!”桑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笑瞇瞇的看著他,勾起的嘴角像是狐貍一樣,狡猾無比。
上官皎撇了撇嘴,看著桑榆突然變了的臉,真心覺得這個女人沒良心,活該沒人愛,然后清了清嗓子,斂去眼里的情緒,像是商人一樣謀劃著自己的利益。
“嘖!嫁妝我盡數(shù)退給你怎么樣?”上官皎狡黠一笑,試圖想用美男計勾引桑榆點頭,她可不吃這一招,抿了嘴唇,諷刺的說“王爺打的一筆好算盤,嫁妝原本就是我的,我千里迢迢而來,你說不娶就不娶,也得給補償!要不然我怎么好交代?”
“女人!貪心不足蛇吞象,那嫁妝夠你玩樂一輩子的了!你別忘了你可是在我手里!”上官皎怒道,只是眼神里的笑意出賣了他,有趣,真是有趣,明明是被綁架而來,卻還在與他討價還價,真的是太有趣了。
桑榆怎么會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就是想一分錢不出讓自己掉坑里去,再者說,她如果不嫁,又怎么樣,她原本就不想嫁,早就想好了對策,那需要眼前這個男人來威脅她!
“那些嫁妝再怎么夠我玩樂那也是我的,想要我白幫忙你想都別想!小心我讓你付出代價!”說完,桑榆仰起了頭,睜大眼睛給了上官皎一個蔑視的表情,然后再次冷哼一聲,覺得脖子酸,側(cè)過臉去就不在看眼前這個男人。
上官皎真的是氣笑了,這個女人不想嫁給他,在他提出來的時候又要補償,不是一個求著他讓他說出計劃然后帶著感恩戴德的自己跑路么?真的是無言以對?。?/p>
“算了!下次再找你,現(xiàn)在可是有人過來了呢!”說完,他幾步離開,走之前還給了桑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臉,嚇得她渾身一顫。
幸好火還沒有滅,桑榆從地上攏了一堆稻草蓋住奄奄一息的火苗,又在草上壓了幾根干木材,她倒是好奇,不知道誰會來找她呢!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一個男人就躍進了她的視線,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有一層薄霧遮住了她的視線,眼中只有他!
“你怎么才來!”桑榆委屈的嘟著嘴唇抱怨著,一滴淚就這樣劃過了臉頰,帶著怨懟。
長生心疼的揪了起來,沖過去抱住在坐在火堆旁委屈看著她的少女,滿心眼都只有她,他也只想要她!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道歉,將她重重的埋進自己的胸口,凌亂的心跳也隨著抱住眼前的少女而平穩(wěn),他這么就不知道早一點看透自己的內(nèi)心呢?非要讓他差一點失去才后悔,慌亂。
當他聽到她不見的時候,心突然就亂了,不顧別人的眼神直接沖了出去,幸好,幸好,她留下了痕跡,讓他找到了她!
桑榆并不知道長生的內(nèi)心波動,要是知道肯定會呵呵笑兩聲,她怎么可能留下痕跡,她那時候昏迷了好不好?留下痕跡的肯定是上官皎那個混蛋吶!才不可能是她勒!
“我?guī)慊丶液貌缓茫?rdquo;他的聲音帶著哽咽,一個高大的男人因為她消失而哭了,桑榆的心中突然感嘆原主真的是找了一個好男兒,也不愧她到死的愿望都是與他相守,要是她,她也愿意。
可惜!他心中的人兒并不是她,而是原主。
“可是……可是我并沒有家啊!”桑榆突然笑了,說出來原主的心聲,的確,原主在那個不能夠稱之為家的地方待了許久,也不怪她,只能怪她出生的地方并不屬于她。
“那些地方都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里面只想有你,如果沒有你,那哪能稱之為家呢?長生,我不想嫁,我只想與你卻在一起!”她回抱住長生,這一次真的哭出了聲,埋在她他的懷里,她的世界,真的只有長生了呀!
“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桑榆感覺到了長生的遲疑和身體突然僵硬,她知道,他的心中有種東西在作祟,他覺得自己配不上桑榆,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
這個世界的等級制度太過森嚴,長生想要娶桑榆的確是難如上青天,可是桑榆不肯,原主的愿望就是與他在一起,怎么能讓他逃離。
“長生!丟下那些世俗好不好!與我在一起真的就那么難么?”桑榆突然推開長生,低著眉目哽咽著,眼淚不斷滴落。
“也罷,我不強求!你走吧,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