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涼正準備離開,何浩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走吧,嫂子,和我一起去包廂吧,墨羽看到你來一定很高興的。”
夏微涼:“……”
他會高興才怪!
現(xiàn)在如果能有個地縫給夏微涼,夏微涼覺得自己一定遁地而走,開什么玩笑,她白天說身體不舒服拒絕了夜墨羽不參加應(yīng)酬,晚上在被他看到,她身體沒有不舒服,她的下場真是可想而知了!
“不了我……”
“嫂子別客氣,人多熱鬧。”何浩洋根本不給夏微涼拒絕的機會直接抓著她就朝著包廂走去了。
包廂。
“墨羽,你說你也真是的,嫂子在這里請朋友,你怎么不把嫂子和她朋友一起叫來,人多熱鬧呀。”
何浩洋的聲音響起,夏微涼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解釋他會少塊肉嗎?
何浩洋話落,夏微涼只感覺一道鋒利如刀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深吸一口氣,夏微涼小心翼翼的抬頭,夜墨羽的臉色果然如同預(yù)料的一般陰沉。
“和朋友聚會?”
夜墨羽的聲音壓抑著怒火,他的臉繃得發(fā)緊,目光中的寒意讓夏微涼有些發(fā)冷。
“墨羽我……我……我……”
我了半天,夏微涼也不知道要解釋什么。
“什么朋友這么金貴,夏微涼你連工作都不要做了?你心里到底有沒有真心重視過你現(xiàn)在的身份?”夜墨羽從唇齒間逸出的話語都透著憤怒的味道。
“墨羽我……我……我沒有不想工作,我……我只是不想喝酒,所以……所以……”夏微涼沒想到夜墨羽會這么憤怒,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訕訕的解釋了起來。
“誰說要你喝酒了?”
看著夜墨羽憤怒的樣子,夏微涼感覺自己很無力,是的,沒人說要讓她喝酒,可是她卻總覺得如果真有人過來敬酒,夜墨羽不會幫她去推辭,是她不信任他,覺得他不會為她破例,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枉然!
“夏微涼,不想工作就別找借口!”
“我……我沒有……墨羽我……”夏微涼看著夜墨羽憤怒的樣子只能說出這種毫無意義的辯解來,她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樣的想她,難道她在他眼中就是這種消極怠工的人?
“沒有什么,你難道不是為了私事忘了公司?”
看著夜墨羽眼中翻滾的憤怒,夏微涼只感覺她累了,解釋沒有用,他的憤怒不會因為她的解釋而減退。
“我真的是因為不想喝酒所以才不想來應(yīng)酬,其他,隨你怎么想好了,我累了,你們慢慢玩,我就先回去了。”
話落,夏微涼轉(zhuǎn)身就想走,可偏偏夜墨羽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站住,夏微涼誰允許你走了?”
夏微涼:“……”
她已經(jīng)能感覺到包廂里頭的人掃過她身上的目光都透著幾分同情了,偌大的包廂寂靜無聲。
夏微涼也覺得自己挺可悲的,在外面,這樣一點顏面都不留給她,夜墨羽,你當我是木頭人嗎?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夏微涼沒勇氣再看夜墨羽的表情了,他如果要借題發(fā)揮,那么隨他去好了,她無話可說,她現(xiàn)在只想離開。
“微涼,你怎么出去這么半天?”
電話那頭是韓行建擔心的聲音。
夏微涼總感覺韓行建總是出現(xiàn)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她頓了頓,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了,行健,下次我們再約吧。”
“我送你回去吧,孕婦晚上開車不好。”
為什么她希望他的關(guān)心的那個人對她置若罔聞,她要不起他愛意的那個人,處處細心為她考慮?
“謝謝,不用了,我……我和夜墨羽在一起。”
夏微涼能感覺得到從她說出夜墨羽的名字后,夜墨羽看他的目光更透著寒意了,怎么他是對這個稱呼不滿意了嗎?
夏微涼只感覺做人可真難,尤其是她想要在夜墨羽眼皮底下不出錯。
是,結(jié)婚五年,對著老公直呼其名是太過生疏了,可是他不是說過,讓她大庭廣眾的別和他那么親昵嗎?
可偏偏他這下又不滿意了。
“他是不是誤會你了?微涼,我過去給你解釋一下吧,要是因為這種小事讓你們夫妻不愉快,不值得的,告訴我包廂號。”
夏微涼:“……”
是該說做律師的人都會讀心術(shù)呢,還是該說,夜墨羽在她的朋友眼中就是那個分分鐘都誤會她的人?
不過不論怎么說,這兩種猜想都不是夜夏微涼想要看到的。
“過來。”
夜墨羽的聲音溫和了一點,雖然表情還有些冷,夏微涼也知道他是在克制了。
夏微涼走到夜墨羽身邊坐下。
“嫂子喝什么,不喝酒的話,點杯果汁可以嗎?”何浩洋的聲音響起。
“給我來杯溫的檸檬水,謝謝。”
大家都刻意的忽略了剛才的不愉快,氣氛漸漸的融洽了起來。
“微涼。”
包廂門推開,從韓行建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夏微涼就感覺自己的腰快要被夜墨羽給勒斷了。
“你做什么,快放手,疼死我了。”夏微涼壓低聲音說道,這人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剛剛還只是虛虛的把手放在她腰間,現(xiàn)在這是想謀殺嗎?
她還是個孕婦他不懂嗎?
“這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夏微涼只感覺從夜墨羽口中說出的朋友兩個字怎么就特別怪異呢,咬牙切齒卻又透著幾分嗜血。
“有什么問題嗎?”夏微涼聲音平靜。
“你還敢說這人不是你備胎,白天他送你來公司,晚上你們一起約會,夏微涼,你是忘了我的存在還是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
夜墨羽的聲音壓得很低,可偏偏他的氣息離得太近,夏微涼只感覺頭皮發(fā)麻,他眼中的翻滾的怒意滾燙,可偏偏說出的話卻又那么讓人心寒。
備胎、約會?
他這是真的以為她在出軌嗎?
可是她做什么了,她明明什么都沒做好不好,她和韓行建只是普通來往好不好!
“行健本來就是我的朋友,我和他吃個飯怎么就被你說的那么不堪了?”夏微涼感覺自己已經(jīng)對夜墨羽不是沒耐心了而是無奈了,無力到了無可奈何。
“喊得這么親熱還算普通朋友?特意接送你上班還算普通?你拋下公司的事情和他吃飯還算普通?”
一句接一句的反問,夏微涼只感覺心累,一句行健就算親熱了?
那當初他喊著那個夏雨琪小琪的時候又算什么?
那個就不算親熱了?
那個就正常了?
人家可是懷了孩子都還要問他怎么辦!
“夜墨羽,請不要懷疑自己的魅力可好?”
“不要避重就輕!”夜墨羽的聲音透著寒意,他握住夏微涼的右手,看似是溫柔的撫摸,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手已經(jīng)快要被他給捏碎了,怎么她如果回答的不能讓他滿意,他這是要活生生讓她殘廢?
“請問夜先生,當初你和夏雨琪小姐在醫(yī)院拉拉扯扯,你給我什么解釋了嗎?你拋下我陪著她做檢查的時候,你覺得我就不會胡思亂想嗎?”
夏微涼話落,看著夜墨羽眼中的怒意仿佛是碰到了火星子,砰的一下就炸裂開來,連呼吸都讓人覺得透著危險。
夏微涼心中咯噔一下。
“別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法子!”夜墨羽的聲音很冷,夏微涼只感覺有些害怕了。
“夜先生,我和夜太太只是在談公事,夜太太想請我去夏氏集團做法律顧問,請你不要誤會了。”韓行建一臉認真的看著夜墨羽,他看著夜墨羽看著夏微涼的眼神,那樣冰冷又滿是厭惡,只感覺呼吸不順,他放在心中珍藏,拼命的努力想要靠近的人,竟然被他這樣傷害,夜墨羽,你該死!
“你希望我誤會什么?”夜墨羽冷笑一聲,看著韓行建從容鎮(zhèn)定的樣子,他就非常不滿,在他面前關(guān)心夏微涼,當他不存在嗎?
“我怎么會希望夜總誤會呢,我就是不希望夜總誤會才來解釋的,如果因為我誤會微涼,我可就罪過了。”
“備胎能做到你這份上的,也是世間少有!”夜墨羽毫不留情的開口,臉上的嘲諷因為表情太過憤怒所以顯得愈發(fā)懾人。
夜墨羽攬著夏微涼的手更用了幾分力氣,兩人的姿態(tài)看起來更是親密無間了。
看著這一幕韓行建表情一頓,只感覺所有的精心籌謀都做了無用功!
他們是合法夫妻,他們的親密是受法律保護的,不像他的愛,只能在不見光的地方默默守望,在自己心中肆意泛濫。
“夜總說什么我聽不懂,我和微涼只是工作關(guān)系,請你別亂說我和微涼的關(guān)系,要不,法律會是我最好的武器!”
“既然是工作關(guān)系,你的稱呼不合適吧,還是說本身你就對我妻子有非分之想?”夜墨羽的聲音很冰,夏微涼的心只感覺一震。
看著他臉上的憤怒,夏微涼苦笑,夜墨羽是覺得看著韓行建這樣關(guān)心她,他不舒服了是不是?覺得他不關(guān)心她,也不容許別人關(guān)心她?
夜墨羽話落,韓行建臉色一變,他竟然看出來了,還點出來了!
“我和夏總雖然是在談公事,可是我們也是朋友,朋友之間喊一句名字有什么不對嗎?”韓行建一副淡定從容我根本沒錯的樣子。
“挑撥離間能這樣不動神色,不是別有用心是什么?!”夜墨羽話落,夏微涼只感覺滿心苦澀,說到底他就是不相信她!
不相信她和韓行建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是?
面對著夜墨羽的追問,韓行建覺得他平日在法庭上的口若懸河的本領(lǐng)早已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夜墨羽的的咄咄逼人讓他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