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想要救我他,不惜任何代價的幫他籌錢。沒想到最后,他卻因此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一時間,我的心里真是不甘又痛苦,感覺老天爺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喬立峰被送到醫(yī)院搶救后,倒是很快便脫離了危險。但兩條腿都斷了,胳膊也扭傷了,腦部被判為中度腦震蕩。
他是當(dāng)事人,警察后來第一時間找到了他。詢問他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會和我爸爸同時從窗戶落下?
因?yàn)闋砍兜缴虡I(yè)潛規(guī)則,喬立峰沒敢說實(shí)話。只說我爸之前做心血管手術(shù)時借了他20萬,后來想賴賬不還,最后又用跳樓威脅他。
他說他想上前阻攔,結(jié)果兩個人一不小心,就這么從窗戶一起掉了下來。
警察后來又來詢問我,是不是這么回事。
對于喬立峰的厚顏無恥,我十分的憤怒。但怕這件事曝光后,會對蘇云澤有影響。便含糊其辭的推說自己當(dāng)時在客廳,不太清楚房間里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對于我爸爸賴賬不還這件事,我堅(jiān)決否認(rèn)。
我爸一輩子重名聲,現(xiàn)在他死了,我不能讓他染上污名。
可這樣一來,喬立峰的供詞就有疑點(diǎn)了。警方為了查明真相,開始深入調(diào)查。
我十分忐忑,很怕被蘇云澤潛規(guī)則的事情會被發(fā)現(xiàn),然后公諸于眾。
倒不是擔(dān)心自己的名聲,只是害怕會對蘇云澤有影響。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警察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竟然是他。
為了以防萬一,我給蘇云澤打了個電話,想讓他有個心理準(zhǔn)備。
蘇云澤接到我的電話,十分意外的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他倒是精明,知道我沒事不會給他打電話。
我也不閑聊,直接將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他。結(jié)果蘇云澤以為我是擔(dān)心自己的丑事被曝光而向他求助,很痛快的說:“你別擔(dān)心,這件事我會處理。”
我一愣,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卻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
卻聽蘇云澤又透著關(guān)心的說了句:“你節(jié)哀,不要太傷心了。”
我又是一愣,心卻忽然酸酸澀澀的,而后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結(jié)果,這一哭,就一發(fā)不可收拾,怎么也停不下來。
因?yàn)椴幌朐谔K云澤的面前太失態(tài),我哽咽的說了聲“謝謝”,而后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半個小時后,蘇云澤竟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以為我看錯了,滿是不可思議的說:“你怎么來了?”
蘇云澤目光在我紅腫的眼睛上掃了眼,淡淡的說:“我來看看你!”
看我!
他來這里沒有別的事情,只是來看我?
難道……他是在擔(dān)心我?
這樣的猜測,讓我突然一陣心跳加速,忍不住疑惑的偷瞄了他一眼。
卻見他四下看了看,奇怪的說:“怎么這么冷清?你爸爸去世,都沒有親戚家人過悼念嗎?”
我紅著眼睛解釋說:“因?yàn)榫浇槿胝{(diào)查,我爸爸的尸體暫時存放在殯儀館,不能舉辦喪事。所以,我沒有通知其它人,只是告訴了奶奶和大伯。但他們在鄉(xiāng)下,趕過來要時間。不過,差不多也該到了。”說著,我想到爸爸的死,想到我最親的人就這么離開了。我的心又是一陣劇痛,眼淚再次忍不住的往下流。
蘇云澤看著我哭,一副想安慰,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樣子。
他任由我哭了一會兒,忽然說:“你想怎么處置喬正峰?我可以幫你!”
我頓時一愣,不解的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卻見蘇云澤臉一沉,語氣涼涼的說:“他害你爸爸去世,你不恨他嗎?如果你想要他償命,我可以幫你實(shí)現(xiàn)。”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做什么不法的事情。忍不住驚恐的說:“你想干什么,警方正在調(diào)查這件事呢!你可別亂來。”
蘇云澤見我嚇成這個樣子,有些好笑的說:“我如果想要弄死一個人,多的是辦法,尤其喬正峰這樣劣跡斑斑的。所以,你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多么囂張的一句話!
要是從別人的口中出來,肯定會被說是吹牛說大話。
可從蘇云澤的口中出來,卻特別容易讓人信服。因?yàn)椋耆羞@樣的實(shí)力。
我張大著嘴看他,一時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時候,卻忽然想到喬正峰之前一直說,蘇云澤是為了我,才故意整他的。
開始我并不相信。
可是現(xiàn)在,隱隱又覺得,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我看著蘇云澤問:“你為什么要幫我?難道,你對每個有過關(guān)系的女人,都這么好嗎?”
“自然不是!”蘇云澤想也不想的說:“我只對你特殊。”說著,他目光清亮的看著我。
我頓時心跳加速,不敢和他對視。卻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問:“為什么?”
蘇云澤想了想說:“可能是因?yàn)楹吓陌?!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舒服。
你很安靜,不像有的女人,總是嘰嘰喳喳說不停。你還很細(xì)心,能隨時揣摩到我的需要。并且,你沒有野心,性格單純。我喜歡這樣的。
所以,之前我想和你保持長期關(guān)系。可我沒想到,你會拒絕我。”蘇云澤說到這里,瞥了我一眼,還有些氣悶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和我說這么多話,也是第一次向我坦白內(nèi)心的想法。
雖然,他對我的評價,都是透著褒意的。并且,我還能感受到他目光中那一絲若有似無的寵愛。
可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點(diǎn)也不覺得開心??傆X得他對我的喜歡,并不是我心底期待的那種。而且,他不知道,我在他面前的安靜和細(xì)心,都是因?yàn)樘滤木壒省?/p>
他覺得合拍的時候,我整個人正緊張的要死。
蘇云澤見我一直不說話,卻又蹙了蹙眉,揣摩著我的神色問:“你在想什么?為什么突然不說話了?”
我連忙收斂情緒,正色說:“沒想什么,謝謝你這么看得起我。不過,我想了想,我爸爸的這件事,我不想繼續(xù)追究。只希望可以盡快了結(jié),不要再生出別的事端。”
蘇云澤聽了我的話,意外的說:“你不想報仇了?”
我搖頭說:“我爸本來就有自殺的念頭。我估計(jì),喬正峰是被我爸硬拽著跳下樓的。他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畢竟是我舅舅,我不想做的太絕。”
蘇云澤聽了我的話,卻不贊同的說:“林綿綿,你太善良了。喬正峰一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恨上你了,你不狠一點(diǎn),等他們緩過氣了,遲早會再次騎到你的頭上。”
我苦笑著說:“那就到時候再說!反正我爸爸都不在了,這個世界上,也沒什么能真正傷害到我的了。”
蘇云澤聽了這話,也就沒再多說,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你不要擔(dān)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正說著,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8點(diǎn)多了。一般人不會來敲門,我猜想,應(yīng)該是我奶奶和大伯他們到了。便趕忙跑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他們。
我奶奶,大伯,大伯母,都一起來了。
看見他們,我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卻聽我奶奶一進(jìn)門便急急的說:“綿綿啊,電話里我們也沒聽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爸爸怎么會和你舅舅一起從窗戶掉下去?”
這其中的個中緣由,我也不方便告訴他們,只好敷衍說:“這個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警方還在調(diào)查。不過,爸爸寫了遺書,原本就有自殺的傾向。”
我奶奶聽了這話,卻怪叫了起來。
“花了那么多的錢給他做手術(shù),他又鬧自殺,這不是浪費(fèi)錢?這一屁股的債,誰幫他還?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不負(fù)責(zé)人。”
我沒想到,我奶奶來這里的第一反映,不是傷心我爸爸的死,竟是指責(zé)他浪費(fèi)了做手術(shù)的錢。
一時間,我心寒的仿佛有股涼氣從心底冒起,一張臉都?xì)獍琢恕?/p>
卻聽一旁的大伯又疑惑的說:“二弟就算有輕生的念頭,可為什么會和喬正峰同時墜樓?我怎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不會是被人謀害的吧!”
大伯母聽了這話,也緊跟著說:“我覺得有這個可能。就沒聽說過自殺還拉著人一起的,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我奶奶聽了這話,臉色卻緩了緩,看向我大伯問:“忠義啊,如果忠良是被人害死的,我們是不是可以要求對方賠錢?聽說喬正峰現(xiàn)在特別的有錢,幾千萬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
我大伯聽了這話,有些羨慕的說:“他現(xiàn)在確實(shí)是發(fā)達(dá)了,忠良手術(shù)的錢都是他借的。20萬說拿就拿出來了。”
我奶奶眼睛又是一亮,商量著問:“那你說,我們到時候問他要多少的賠償金合適?”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簡直憤怒到了極點(diǎn)。忍不住渾身顫抖的說:“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爸爸尸骨還未寒,你們眼睛卻只有錢。如果無心悼念,干脆現(xiàn)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