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夫人的試探

安蝶接到我的電話后,聽說了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立刻安撫我。

她叫我不要著急,說她會立刻趕過來處理。

我感激的向她道謝,心微微定了定,但還是很著急,不知道我奶奶他們會把事情鬧騰成什么樣子。

終于,喬家所在的小區(qū)到了。遠遠的,我就看見小區(qū)門口堵成一團,好像是我奶奶他們被保安攔在了外面,沒能進得去。

我趕緊沖了過去,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擠進人群。卻看見我奶奶、大伯、大伯母,一個個披麻戴孝,正和保安吵得不可開交。大致是在逼問保安,為什么要攔著他們。

我奶奶他們陣勢還不小,身后跟了四個抬棺材的中年男人,兩個敲鑼打鼓造勢的,還有一個攝影師在拍攝像現(xiàn)場,一個年輕的女記者對著攝像頭做解說。

我看見我爸爸的水晶棺,就這么大咧咧的暴露在人群之中,任由陽光爆射,任由周圍人好奇的觀摩指點,心里頓時一陣憤怒。

沖到我奶奶面前,我生氣的說:“不是跟你們說過,不準(zhǔn)動爸爸的遺體嗎?你們?yōu)槭裁炊疾宦??今天是爸爸喪禮,你們這個樣子,是要讓他連走都不安生嗎?”說著我憤怒的直瞪著他們。

我奶奶聽了我的話,不但沒有內(nèi)疚驚慌,還一拍大腿,聲音嘹亮的一邊哭一邊故意指責(zé)我:“你這個不孝女,你爸爸死的這么慘,你都不替他討公道!你舅舅究竟給你了什么好處?讓你變得這么的沒心沒肺。”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我奶奶會突然反咬我一口。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一旁的女記者聽了這話,立刻到我身邊,話筒對著我問:“請問這位小姐,你是死者的女兒嗎?這位張奶奶說你不想幫父親討公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看見攝像頭對著我的臉,一下子緊張的不得了。

我奶奶怕我亂說話的搗亂,又沖了過來,對著鏡頭說:“害死我兒子的人,是我孫女的舅舅。她舅舅開大公司,家里有錢??隙ㄊ墙o了她好處,她才這么的袒護他。”

我聽了這話,終于受不了,憤怒的說:“奶奶,你怎么能胡說八道?這件事是意外,警方都已經(jīng)判下來了。”

我奶奶卻又大哭著說:“什么意外啊!分明是喬立峰那個混蛋玩花樣。你這丫頭腦袋進水啦,連是非對錯都不分了。”

她撒潑無賴起來,我真是拿她沒辦法。正氣憤著,這個時候,馬路上忽然傳來一串警車的聲音。不多時,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走了過來。

這些警察好像是小區(qū)保安叫來的,因為我奶奶他們的行為嚴(yán)重影響了小區(qū)的交通,好多居民都被堵在門口,進出不得。

警察一來便勸我奶奶他們離開。但我奶奶豁出去了,就是不肯走,還耍賴的往棺材上一坐,大哭著說:“我要給我兒子討公道,你們?yōu)槭裁匆柚??是不是也被喬立峰買通了?你們身為人們的公仆,卻不給窮人做主。這個樣子對嗎?”

說著又往棺材上一趴,繼續(xù)哭,“我的兒子啊,你死的好慘??!老娘今天就算拼了老命,也要給你討個公道啊。”

我大伯和大伯母在旁邊配合著流淚,假惺惺勸說:“媽,你不要太難過了。要是你倒下了,誰給二弟做主啊!”

但警察是什么人?他們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

見我奶奶幾個不肯聽勸,便開始警告:“給你們3分鐘的時間,再不離開,我們就要以擾亂交通的罪名,拘留你們了。”

一聽說要被拘留,我奶奶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懼色。

可很快,她又覺得警察是在嚇唬她。因為這種死了人,家屬去鬧事的事情多了去了,卻從沒聽說過有誰會因此而被拘留。

于是,我奶奶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叉著腰憤怒的說:“我們做錯了什么?你們有什么權(quán)利拘留我們?難不成你們真的被喬立峰買通了?”

說著又義憤填膺的對周圍的群眾說:“大家快看??!這就是所謂的警察,一點都不為老百姓著想。我死了兒子?。‰y道都不可以為我兒子討公道?”

這么煽動的話語一出來,周圍的群眾一陣議論??稍趫龅木靺s一點也不理會,冷著臉對我奶奶說:“要討公道去法庭,這里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

說著又催促:“你們到底走不走?”

我連忙勸我奶奶,“我們回去吧!你們在這里鬧了沒用的。喬立峰住院,說不定家里都沒人。”

可我奶奶就是不聽,還大喊著‘警察不講理’‘警察沒有人情味’。

最后,在場的幾個警察終于沒有了耐心,居然真的要把我們幾個押走。

我一下子慌了,連忙懇求說:“警察先生,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

可偏偏……我在這里跟人家賠笑臉說好話,我奶奶和大伯母卻蠻橫的跟警察扭打了起來……

這一下,情節(jié)更嚴(yán)重了,警察直接拿出了手銬,把我奶奶幾個一起銬了起來,然后拖進了警車。我雖然沒帶手銬,但也被要求一起回警局做調(diào)查。

今天可是我爸爸的喪禮,結(jié)果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急的都要哭了。

這個時候,安蝶終于趕了過來。她一見我被警方控制,連忙過來詢問。

那些警察里,好像有人認識安蝶,和她說話還挺客氣的。

我隱約聽見安蝶和其中一個警員交涉說:“馮警官,這并不是什么大事,通融一下吧。我向你保證,這件事不會再發(fā)生。”

那警官聽了安蝶的話后,卻直接拒絕,并帶了些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安助理,這件事我沒有權(quán)利做決定,真是抱歉了。”

安蝶頓時意外,奇怪的說:“這種事情并不屬于刑事案件,一般只需口頭警告一下就可以了!你們這么處置,是不是有些過重了?”

那警官聽了這話,卻又是一臉為難。半響,忽然附耳在安蝶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安蝶聽了之后,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后就沒在和警員多說。

之后,她又走到我跟前,安撫說:“林小姐,你先配合警方去警局說明下情況,我一會兒就來接你。放心,不會有事。”

我說:“可是,我爸爸的喪禮怎么辦?他的遺體還在這里呢!我想把他送回殯儀館。”

安蝶說:“你放心,伯父的遺體我會幫你送回去的。至于喪禮,也不會耽誤?,F(xiàn)在才7點48,你去做過筆錄,頂多一個小時,還來得及。”

我聽她這么說,便只好上了警車,和警察一起離開。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到了警局,警察也沒跟我們做什么筆錄,直接把我們分開來關(guān)進了拘留室。

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個人坐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心里不安極了,只期盼著安蝶能快點接我出去。

還好,我等了沒多久,便有警員通知我,說有人來保釋我,我可以離開了。

我頓時一喜,以為安蝶終于來了。誰知到外面一看,發(fā)現(xiàn)來接我的人,竟然是蘇云澤。

我滿是意外的問:“蘇總,怎么是您?”

蘇云澤淡淡的說:“怎么,不希望我來接你?”

我連忙搖頭:“不是,只是……有些意外。”

蘇云澤也沒有多說,只淡淡道:“去簽個字,簽完就可以離開了。”

我也沒多想,拿過警員遞來的筆,正準(zhǔn)備寫,忽然想到我奶奶他們還在拘留所,忍不住又問:“蘇總,我奶奶他們呢?怎么沒看見他們出來?”

蘇云澤聽我這么問,卻冷哼一聲,涼涼的說:“我只管你,其它人可不關(guān)我的事。”

我一聽這話,卻有些急了。

“可他們畢竟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不管他們的。”

見我還這么關(guān)心他們,蘇云澤沒好氣的說:“放心吧,不會把他們怎么樣的。頂多就是關(guān)兩天,讓他們吸取個教訓(xùn)。正好你可以安心的給你爸爸辦理喪事。否則他們出來后,指不定又要鬧出什么事情來了。”

我想了想,覺得蘇云澤說的也有道理。

我奶奶他們沒要到錢,是不會罷休的。為了避免今天的事情再次發(fā)生,我決定狠狠心,就聽蘇云澤的話,讓他們在拘留所過一夜,等爸爸的喪事辦完,再放他們出來。

就這樣,我和蘇云澤一起離開了。

蘇云澤將我送到了殯儀館,我看見我爸的遺體已經(jīng)完好無損的運回了原處,總算松了口氣。

蘇云澤給我爸爸上了一炷香,之后沒有久便留的離開了。但安蝶還在。

我問安蝶,“為什么剛剛是蘇總接的我?”

安蝶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豁出去的說:“其實,今天的事情,是老夫人順?biāo)撇ǖ脑谠囂教K總。要是蘇總不管你,你也不會有事,頂多在拘留所過兩夜。

可惜,蘇總偏偏舍不得你吃苦。一聽說你出事,就立刻趕了過來。”

我有些聽不懂的問:“老夫人是誰?她為什么要試探蘇總?試探他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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